这一年的上元节,他们仍旧一起回崔府过,然后去逛了灯会,只是今年朝廷没有再立那样一座奢华的灯塔树。接来要加固城、养战、修河堤……朝廷要钱的地方太多,开支大,从年初开始拓跋泰就了旨要众臣节俭,自己一当先,以作则。
金雪捧着灯左看右看也没瞧特别之,纳闷地问:“娘娘为什么买这样的灯?什么也没有呀。”
“你说什么一年?”拓跋泰没听清。
虽然灯普通,但是拿灯之人容倾城,所谓人提灯便是如此,无所谓灯是什么模样,路人皆盯着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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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两人回,拓跋泰回紫宸殿批折,崔晚晚则返还安殿,屋就先让金雪把灯挂起来。
“她嫁人了,正在拜堂呢。”
金雪看懂了:“是小女孩和爹娘在放风筝。”
一年了啊。
回忆去年岁除,两人闹了不快,她独自登远眺,心中空惘然不知归,好像暗夜中独行踽踽的旅人。好在后来他找了过来,亮了那盏引路明灯。
金雪看贵妃画了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他们低看着怀里,直觉那个地方应该再画个婴孩才对,谁知崔晚晚停顿一瞬,落笔却只画了本书。
她摇了摇,捂住耳朵躲他怀里。
“阿泰,你还记不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在望仙台看焰火。”她还是依偎着他,仰看着夜空中炸开的绚烂多彩,睛里像是有星星落去。
这时,座的崔衍站起来,开逢此佳节,他愿歌一曲为晚宴助兴。于是乐师起了调,崔衍一边敲着小鼓和之,一边开唱,很快就扭转了方才凝滞的气氛,筵席重新变得闹起来。
不知不觉已过一年。
崔晚晚得意:“我就说这盏灯好看,你瞧他们都在看呢。”
梳着双丫髻的女童手里牵着一线,线的尽是纸鸢,旁边还有一对男女。
“我就喜这个,郎君快给钱!”她提着灯他付账。
拓跋泰盯着她:“是好看。”
“换一盏,这个太平常了。”拓跋泰觉得这盏灯不她,“我何至于连盏灯都送不起?”
非跟大家商量,只是告知一声。
夜有烟焰火,拓跋泰与崔晚晚起离席,一起携手登上观风楼。
崔晚晚也晓得他的不易,没有过多要求,只是喊他买了一盏平平无奇的灯,绢布上随意画了几笔兰草,素淡得很,也很便宜。
“小女孩大了,藏在枝背后偷看心上人!”
正月初七,帝驾回京。
拓跋泰角微翘,低声:“晚晚,从今往后我们有女儿了。”
崔晚晚转过灯另一面,又画了一幅。
她也笑,张着嘴说了些什么。但是此刻烟爆竹齐放,噼里啪啦炸得红飞溅,整座行都是震耳聋的响,掩盖了她的声音。
崔晚晚在案桌去牵他的手,一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不记得,朕记得你先是自己跑到台上了支舞,随后朕带你去看了仲祺他们,还有你又毁朕清白……”说到后来他忍不住带上笑意。
她画技不凡,寥寥几笔就在灯一面勾勒一幅画。金雪银霜都凑过来来看。
“你懂什么,就这样的才好。”崔晚晚不满一个二个都嫌她光不佳,于是吩咐,“拿我的笔墨粉彩来。”
“好了。”崔晚晚搁笔,望着灯微笑,“
“她和郎君举案齐眉,然后生了孩……咦?娘娘怎么不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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