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早有内臣得了楚帝的口谕候在城外相迎,赵瑾在这内臣的领路下,与几个随从踏过人潮熙熙的长街。她记着范棨的叮嘱,只将对邑京的艳羡藏在心底,面上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就怕被人看短了去。
“小侯爷。”内臣对她客气有礼,以目光看了看前面的一座恢宏府邸,“那便是圣上赏的侯府。”
赵瑾何曾见过这样大气的门楣,一时之间呆了又呆,两只眼睛都看出了神,心中艳羡更甚。
内臣小声提醒,“小侯爷?”
赵瑾转了神,讪讪一笑道:“这趟有劳公公。”
内臣言说一句“不敢”,又提醒道:“转圣上口谕,小侯爷不必着急进宫面圣,先歇息几日也不迟。”
赵瑾点头,又谢一声后,带着随从们往侯府的大门而去。
樊芜早就翘首以盼,一听说赵瑾已经抵达,匆匆就来了,母女二人分隔五年,此时再见,竟然都生了几分疏远。
这还是记忆中的样貌,只是与从前相比,樊芜更添了一丝雍容华贵。赵瑾望着母亲,顷刻间便想到了五年前分离时的痛哭与不舍,她鼻腔一酸,含着颤声生硬地喊道:“娘。”
樊芜早就红了眼圈,就怕赵瑾已经将她淡忘了,这声喊一出,她眼中的泪便滚了下来。
赵瑾走前几步在她身前跪下,五年来强忍的种种委屈便在这时都涌了上来,她似幼时那般扑入了樊芜怀中,含糊不清地又喊:“娘。”
“我的儿。”樊芜搂着她流泪,母女二人相拥着哭了许久才分开,樊芜看着这张晒成麦色的小脸,给她擦着汗,心疼问道:“这一路上累不累?”
赵瑾抹去了泪,换了笑来,“不累,我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娘,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樊芜端详着她,说道:“十五年了,我的瑾儿,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她的目光下移,当落到赵瑾的胸部时,叹气道:“在营里这样藏着身子,难受吧?若是四下里没人,就将束身的白绫摘了,否则时间久了对身子不好,你现在可正是要长身子的时候。”
赵瑾笑说:“去年我听孙婶的,一直用白绫缠身,可我总觉得不舒服,所以有好几次,我都偷偷地没有缠。但是娘您知道吗?我日日想着别长身子,竟然真的没有长,我已经有大半年没有缠身了。”
樊芜愣了愣,但也并未多想,只道:“许是你比别的姑娘长得晚,但总归是要长的,你自己还是要多加注意。对了,你可出了癸水了?”
赵瑾摇头,“还没呢。”
樊芜便道:“怕是你自小就舞刀弄枪,连癸水都来得晚。”
赵瑾搂着她,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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