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2/2)

他在被秦祯从牢中救来后，一直抗拒地不许秦祯再用这样的称昵喊他。范霁也该和范氏族人一起死在建和十四年的，他苟且偷生，没有胆量再用这个名字。可是此时当他再回望前尘，他忽然格外地想念秦祯这样叫他。

“圣上！”他喊着，又注意到了秦潇旁的人，愈发吓得面无血，“谢……谢常侍……”

话说完，他也不回地踏了省佛堂殿。

宋仲孝摇，“三公，最了解你的，还是先帝啊。”

绵响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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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时，这里木鱼声不绝，梵语阵阵，等到夜了，只剩一条又一条的经幡垂挂梁。谢昕在昏沉的烛光中抬注视着佛祖慈悲的面容，耳边好似又响起了秦祯的旧音。

谢昕每次只要想到秦祯就会觉得肺腑生痛，宋仲孝忍不住劝：“范相的案早就平了，三公，人生短短数十载，你就放吧。先帝将你留在边这么多年，就是不想你再次涉险，他多懂你啊，留着我在这里守着，就是要再拉你一把。”

宋仲孝趁机又：“先帝当年登基，不知死伤了多少，牵连其中的世家数不胜数。三公，人活着何其不易，就别让建和元年的那场火再烧一次了吧。”

天遇刺震动了整个苑，但没有一个人看清谢昕走过的路。他抬一打量，发现这里原来是供僧人们诵经的省佛堂。谢昕转，看着这个刚刚搭了他一把手的老臣，：“我以为宋伯已经回乡养老了。”

“可我的事还没有完。”谢昕固执地避开脸去，回首过去的见闻，只觉得惨不忍睹。

“快去叫人！”秦潇赶抱住了谢昕的，着屈十九：“去！去叫阿绩！快！”

屈十九慌不迭就跑了，一路大喊着求救。谢昕一怒踹开秦潇，没有了继续停留的时间。他对这里了如指掌，没有选择从殿前门离开，而是起了后室的窗翻去。屈十九的叫喊惊动了苑里各的巡守，羽林军应声而来，谢昕在各的墙穿梭，在途径一个时，被里面突然来的一双手带了去。

谢昕方才还迷离的瞳骤然凛冽，恰好有夜风来，掀起他的衣摆晃，但他迎着风，不躲不避，慢慢：“可我好冷，想将这把火烧起来取。”

宋仲孝：“我跟了先帝四十余年，比谁都清楚他对你的意。当日他送你离开，也是不想让你卷其中，你若执意如此，他在九泉之如何心安呐！”

“阿霁——阿霁——阿霁——”

谢昕有着片刻的晃神，像是在这番话中看到了自己与秦祯安逸和谐的过往。

听着这声喊，在原地愣了一息的工夫，上赶着来室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