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始终没有等来回音,程新忌偏一看,范蔚熙伏在他肩,两睫沉沉地合着,脸上惨无血。
他维持着这样坐着的姿势太久了,现在只要稍一动弹,全上都是酸地疼,也使不上劲。
途径一帐时,死角里蹲守的岭南士卒忽然扎来一支戟,程新忌不假思索蹲一躲,带着范蔚熙避了这一遭。然而这支戟不死心地再来,程新忌放范蔚熙,左臂将他揽自己怀中,旋再次躲让时慢了一步,被那锋锐的利割破了右脸。
“上来,我带你去。”程新忌赶蹲了将他背起,又问:“蔚熙,你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郎将!”
营地里混成粥,程新忌走遍了这一带的营帐也没找到范蔚熙的踪迹,气忿之忍不住又了自己一个掌。
如果不是他那样的事,范蔚熙何至于离开朔方,又何至于落到周茗手中。
战场上的岭南军回撤着涌了营地,程新忌迎面逢了个正着,这时又听人大声喊:“叛贼杀了周帅!弟兄们,杀了他们,给周帅报仇雪恨!”
“不行。”程新忌把他往背上又托了托,一只手来拿稳了刀,对他:“你抓我。”
程新忌一心护着背上的范蔚熙,数次都以躲避为主。范蔚熙睁了,终于在他耳边说了第一句话,“别我。”
范蔚熙恢复了力气,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程新忌单手扶住他,在同伴的护持为范蔚熙挡住明枪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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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新忌心骂自己真是蠢,非得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些,再不多想就背着人了帐。
帐外就有队友接应,但折返回营的岭南军顷刻间占据了他们刚刚拿的地界,两方人厮杀在咫尺的近距,血雾罩得夕都是一片赤殷。
他在原地愣了那么几声的工夫,回神后注意到了范蔚熙右手上缠着的带血纱布。
朔方那一晚的事还像一刺似的横在范蔚熙心底,时隔多日,他还是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程新忌。哽之,他贴在程新忌肩上闭了,不知要说什么。
到动静来,想也不想就对谈尘几人:“快走。”
程新忌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才帐就对上了范蔚熙那双殚竭虑的。
中堵的帕一去,范蔚熙的颌骨终于能够合上,他没有力气说一个字,想要起却又重重地跌坐了回去。
“对不起。”程新忌手忙脚地替他去解捆缚的绳索,嘴里不住地歉,“是我来迟了,对不起,我来迟了。”
被赵瑾掩护着前来搭救范蔚熙的几名剑西士卒在声中对他招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