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党不除,天理难容!”
朔北的寒冬腊月滴成冰,风也是刺骨地森冷,范蔚熙上的冬衣并不算厚,没追多久便冻得直不起来。
程新忌手上一使力,从后面拉住了他,说:“你不是说,对朝廷彻底失望的反,才是得军心的反吗?”
众人跟起相和,范蔚熙着震耳聋的呐喊声冲到程新忌旁,拉着他就往外走。
“范公!”宁远士卒从后面追来了,扔给他一件大氅,“郭帅说你就这么来了,让我们把这个给你。”
“王爷受此等小人陷害恨而死,我等若不为王爷讨回公,又有何颜面面对他过往的提携!”
“必须要向朝廷讨一个说法!”
新来接任朔方的主帅叫方士棋,他初来乍到,还未认清营中的面孔,便被一将士问得毫无还的余地,最后抵挡不来,竟直接让他们给捆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一匹便跟了去,范蔚熙盯了前面那个近乎于无的策影,自己也加快了速。
范蔚熙调整自己呼的频次,循着看过的地图线路一直往北,终于在穷追数个时辰后看到了朔方大营的灯火。
“这群不要脸的小人,竟还诬陷王爷有不臣之心,分明是他们心怀不轨!”
“找你。”范蔚熙冷冷地吐了两个字,拽着他往前走。
郭浩追了来,随喊着营中的人,“快!追回来!去给我把他追回来!”
范蔚熙叹了气,对他松了手。程新忌反而在这时握住了他的手腕,当着一群人的面将他带了来,问:“你在气什么?”
程新忌指着他:“把这人看好了,省得他在外面到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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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过戌时,大营好似迎来了外敌一般,格外地嘈杂。范蔚熙知自己还是来迟了,越往近去就越能听清这嘈杂中响亮的几声线。
“蔚熙?”程新忌惊讶他居然来了,问:“你来什么?”
“什么人!”朔方边备军不认识他,当即就拦住,质问:“你要带程郎将去哪儿?”
方士棋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人堵上嘴拖去了偏远的帐里,有人在混杂中大声:“我们杀到邑京去,誓死为王爷争讨清白!”
“多谢。”范蔚熙赶披好,脚上一踢肚,再起步后将几个宁远士卒全都反超了去。
“哎——”一名士卒要叫他,可范蔚熙在这瞬息里就超了他们很远,一声去并没有将人喊住,这士卒又嘀咕:“我的个娘嘞,梁州究竟是个什么卧虎藏龙的地方啊,赵侯麾连书生都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