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耳朵从谢镇山手里解救出来,灌下一口浓茶后,才颤抖着开口,“不如叔公另请高明吧。”
“那你去做什么?”
“玄之去找棵歪脖树吊一吊,了此残生便罢了。”
第7章 表里不一的美人
这歪脖子树我终究还是没吊成。
明日便是谢镇山的寿辰,今日前来拜访他的人如过江之鲫一般,谢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于是乎我们还没说上几句话,他就将我和温喻之轰进内室,自己起身去院中迎人了。
前厅的内室中摆着一张矮桌,两张蒲团,还有一张能供人躺下小憩的贵妃榻。
内室不小,但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在此处,还是显得有些逼仄。
因为方才的闹剧,骤然与温喻之独处,我觉着有些尴尬,温喻之倒是十分坦然地在蒲团上坐下,仿佛方才抿嘴偷笑的人不是他一般。
如此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于是乎,我在他对面坐下,与他大眼瞪小眼。
不知过了多久,温喻之幽幽开口:“在下要被尊主盯穿了。”
遭他的声音一点,我忙回神,被抓包的羞耻感油然而生,可转瞬间,我又平静了下来。
有什么可羞的。
他如今有求于我,我多看他两眼又如何,就算是要他脱光了躺下来也未尝不可。
思及此,我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他,视线毫不避讳的在温喻之面上流连。
我此刻的目光必定是下流又露骨,跟那花街柳巷中的登徒子没什么两样的。
只是温喻之看着一副谦谦公子相,对上我这饿狼一样的眼神,却是脸色都没变,还是一副恬淡如水般的样子。
他道:“等尊主看够了在下的脸,别忘了帮在下看看身子。”
他薄唇轻启,长眸弯弯,这样子实在好看得紧,只是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与他那清朗翩翩少年郎的模样极不相符。
这样子不像是什么风骨绝傲的仙鹤,倒像是染了病猛虎,因着身子不爽利才安生了些,待到病好了,立刻就要冲出山林去祸乱一方。
若他表里如一,真是个君子,我瞧一瞧也就罢了。
只是如今看来,这位温公子也并非像传闻中说的那样,中毒之后整日消沉,修身养性不愿再入江湖。
如此,倒是有趣了。
“那是自然。”我笑着朝他伸出手,“本尊先瞧瞧温公子的脉象吧。”
在外人面前,我还是端起了两分架子。
“有劳了。”
温喻之颔首,撩起袖子,将带着疤痕的手腕伸到了我面前。
那道疤很深,蜈蚣一般横卧在白玉似的腕间,不难想这道伤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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