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傅轶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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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轶一愣,又朝他走近:“你……”
但傅轶终究不知他姓甚名谁,只能寄希望于在偌大的启安城里,他们还有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傅轶忘了的年月,只记得自己约莫十来岁,那大约也是在夏秋之的时节,启安城街坊大路漉漉的,傅家的车从街上驶过,行人看清了车笼上的“傅”字,都识趣地纷纷避让。
“看儿路,知不知这是谁家的车?”
傅轶掀开车帘,刚巧看到前的画面。
他方才还说冷,如今额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再没有机会说冷了。
他立刻掀帘车,走到对方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但不妨碍傅轶想毫不留蚕许岩的所有。
车停在一家药铺前,自家的人正在训斥一个瘦小孱弱的小少年。那少年怀里抱着一沓药包,上破旧的衣裳染上雨后的泥,显然是刚摔过一跤,但他仍无暇去污泥,而是忍痛护住怀里的药草。
驿站的条件很差,原本只有一张草席,是忽然了秋雨,店家才奉上一层被褥,但也只有薄薄一层,跪着也能受到床板的。
这次,少年再没看傅轶一,转跑向后熙熙攘攘的人中。他虽瘦小,速度却像兔一样快,转间不见了背影。
少年皱起眉,目光从傅轶上的红缨冠移到他腰上的禁步,随后躲开,像是怕有人抢了他手里的药一样。
“喂!”傅轶想喊住对方,却无济于事。
“什么人莽莽撞撞的!可别惊扰我们姑娘和二公!”
窗外的雨大了,沙沙沙,将忽忽低的与湮没。许岩半阖,中盛着被激来的泪,微张的嘴里压抑了断断续续的声音,每次将要溢来时都被适时压回去。
小少年似乎对人的话充耳不闻,冷冷瞥过,虽然形单薄,里却满是倔傲,尤其一红的泪痣格外晃。
但一声鸣骤然响起,车突然停来,车外响起喧闹和呵斥。
傅轶被他的样貌勾住,竟痴看了片刻,才叫住人。
尚且年少的傅轶和傅妤坐在宽大的车里玩闹,准备去见自家的姑母,当时的皇后。
他很想问问对方的名字,问他住在哪里,是是民。看他衣装打扮肯定不富裕,如果是,正好讨来给自己书童;如果是民,也可以问他愿不愿意来傅家一起念书上学。
也许对许岩来说,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国监,但他不知,在更早的多年前,傅轶已经牢牢将他的脸记在了印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