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2)

陆屏抬去看严仞的表，发现此时他的半边眉正微微挑起，带着饶有兴致的浅浅笑意，里充斥着对前人的揶揄，让陆屏一时晃神。

严仞：“不，臣会迎难而上。”

严仞打断他：“难不成是想让臣带着那些兵把千秋殿端了，据为己有，明天就篡位？”

陆屏嘀咕：“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陆屏猜不他问这个的用意，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实话，支支吾吾：“是、是……”

严仞问：“那您见到我了么？”

只听严仞嗤笑一声：“我要是想造反，一城就反了，不会拖到现在。”

什么？”

陆屏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想、这样，只是当看到严仞在案前通宵了一夜之后，就再也不忍心看他夜里受累，更是连他要造反的事都给忘光了。

陆屏心脏一抖，想象起那副场面，脆低声：“如果真能那样，那我也认了。”

陆屏回过神，索和盘托：“我一开始就是想让你夜里伏案苦写，白天就回家睡觉，没有力谋反和练兵的事。后来……”说到这里，他不自觉压低声量，“后来又觉很对不起你，才给你了个床……”

这确实是严仞的作风。

陆屏仔细观察他的表。

陆屏心里委屈，索：“你不知，我几乎每日半夜都会噩梦。你在镇北营练一次兵，我就一次噩梦。我梦见千秋殿的窗外有黑的人影，有铿铿锵锵的声音和太监的惨叫，接着鲜血溅在窗纱上，有人闯来，拿着戟要杀我。”

只见严仞抬：“陛，您这个方法真的很笨拙。”

陆屏摇：“没有。我和那些禁军说你们杀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然后我就醒了。”他讲到这里，眶竟开始发酸，他偷偷去瞄严仞，踌躇着问，“那你真的打算造反么？”

这也确实是严仞的作风。

这似乎是严仞回来之后，第一次在陆屏面前这样笑。陆屏几乎要以为这里不是元象二年的千秋殿，而是三年前的苍篴院，严仞还是那个严仞，从来都没有变。

久违，却如此熟悉。

陆屏不服气，反驳：“那我不是还用了另一个办法，让那些大臣都认为我被你挟持了，言行举止都不由己了嘛，这样全启安都知你要反了，那你还反得了吗？”

陆屏：“……”

严仞“嘶”了一声，不解地：“我都要造反了，你还觉得对不起我？”

“那不然是怎样？”严仞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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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问这个。

严仞沉默来。

他绘声绘地描述梦里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