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柏又怔住,片刻后反应过来,大叫:“可这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害伯父伯母亡的,你为何要冷落我和傅轶!”他拉起严仞的袖一边晃一边控诉,“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们经常去你家看望你娘,我娘和国公夫人也经常去陪伯母玩笑解闷,就连九殿也是,不是……就连陛也是!”
难为他耍了一夜的酒疯,现在还这么有力气,严仞任由他把自己的衣襟扯得皱的,忍着耐心:“是我。听说你找我有事?”
而后将酒横扫倒地毯中。
严仞伸手拍拍他的面颊,他惊得坐直起来:“严铿!我要见严铿!”
严仞一门,便听到何新柏叫:“不用我,我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喝就行了,你们呐!”
又一个酒杯落地,摔在地毯上。
接着他猛力抱住严仞:“我不是在梦吧?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你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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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仞:“……”
这一次来,也是为见何新柏。
这里的装潢比三年前更加奢侈气派,但由于是清晨,整个玉人楼都静悄悄的,只有何新柏那件屋大喇喇的敞开,时不时从传来酒杯破碎的声音。
严仞走过去,见何新柏怀里抱着酒壶,整个人趴在案上大哭:“这个世界没有人懂我!星星不懂我,月亮也不懂我!”
“这有什么!我若当面议论圣上,圣上自己都不介意!”何新柏光脚在地摊上胡转圈,一边叫嚣,忽而又看向严仞,瘪起嘴泪盈眶,“不像有些人,抱一就气得要杀人了!呜呜呜呜……”
一旁的徐娘听了慌张:“何公小声,别让人听见您在背后议论圣上!”
严仞:“……”
他脆利落地揪起何新柏的后领,把整个人提了起来。何新柏睁开睛一看来人,目光呆滞:“铿,你真来了?”
。
何新柏一双睛竖着两条清晰可见的泪痕,酒渍和泪渍混杂在一起,愈加显得狼狈可怜。他哭完,继续走到严仞面前:“铿,你变了,我们之间早就不如从前了。”
第一次是和傅轶和何新柏,那场酒局最后不而散。
何新柏一愣,彷徨:“发生什么事啊,这不都好好的吗?”
闻言,何新柏更加激动:“找你就非得要有事么?怎么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打仗的打仗,营的营,当皇帝的当皇帝!都变成奇奇怪怪的大人,整天瞎忙!找个人喝酒都找不到!”
他像是说酒话,又像是诉肺腑。严仞心中苦笑,面上平静地反问:“你觉得发生这么多事,我还能回到从前么?”
严仞里透一丝讥讽,:“我爹死了,我娘死了,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说着,他拿起手里的酒杯,闭上睛面对前方悲切哽咽:“铿,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