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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车经过,谢枕汀从旁拉了她一把,谢琬婉略略回过神,又走了一段路,天边暮氤氲,遮掩了天光,街边来往行人寥落,几句细碎的语声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谢枕汀近来心事重重,浮躁不安,叶帛玉也有所察觉,每每不是让他多用茶,就是劝他静坐调息,终有一日问:“谢少侠近来可是有烦心事?”
“兄怎么不说话?”
这态和话语落在谢枕汀面前,却是别有一番意味了。
二人的是佛门净地,为避嫌每每都有僧人守在侧,偶尔谢枕汀也会参与其中,倒不至于传一些暧昧的言蜚语。可毕竟都是芳年华月、青少艾的男女,次数多了,传言的风向大多也都往那一个方向。
谢琬婉当即明白了谢枕汀的未尽之言,终究只是未阁的少女,涉及男女之事也勾赧然态,低想了想,轻声:“这话,还是等我画完这幅画再说吧。”
谢枕汀是知人,知叶帛玉和自家妹妹相谨守礼节,比之当初他这个假冒的“谢姑娘”和叶公之间更见分寸。可这是否自发乎,止乎礼?意萌发,才更加得避嫌。
“也见过几次了,你以为叶公为人如何?”
谢琬婉:“端看外表是位容姿端雅的贵公、男,却是恢宏柔善,平易近人,难得没有世家门阀的距离,极易惹人亲近。”
谢琬婉终于意识到耳边过于清静了些,抬起角去睨边的人,见谢枕汀目光飘忽,似神游方外,又像若有所思。
烦吗?谢枕汀陷凝思,诸多陌生的绪脱缰般不受控制,日夜缠绕着他挥之不去——是惹人烦。可思及罪魁又不想冠以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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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琬婉睁大双好奇地望着他,静候他将话语续去。
是了,应当用“缠心事”来形容,看不见的丝线纠缠在心,密密麻麻,织缭绕,将整颗心网罗得密不透风,斩不休,割不断。
回程的路上谢枕汀异常沉默,谢琬婉起初没发觉,全神贯注描摹着一幅画未竟的分,唯有将那些笔墨和线条在脑海里演练成百上千遍,才能到成竹在,到笔时没有阻涩而一气呵成。
“我看叶公是画中人,自然……自然有百般喜。”
谢枕汀低声:“那你对他……”
——这无形无的东西他看不来。
谢枕汀被她唤回神,敷衍地摆了几脑袋,沉着面迟疑,忽而:“琬婉,我想问你……”
此后谢琬婉每一旬至少与叶帛玉在青龙寺中相会两三次,直到一个多月过去,方才将这幅画圆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