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斗酒让谢枕汀没有料到的是:叶帛玉的酒量竟好到与他不分轩轾。为方便行令,他没有坐到叶帛玉对面,就在他左手边落座。能装满一升酒的壶已添过七八次,二人有来有往,肚的酒一半一半,期间他能受到边人的呼没有一分,为酒令思索的间隙也几乎一样,可见思绪不曾中断过,大脑也不曾因酒迷,唯有白皙的面上渐渐沁一抹薄红,像极了荷尖端那抹浅淡却鲜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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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搪:“等你喝完这杯酒我就回来了。”
收手再定睛看去,好在什么也没有。
“月照一孤舟。*”
“联句以咏月。”谢枕汀在叶帛玉的手背上写规则。
谢枕汀晃晃脑袋,暗叫一声不好,只怕今晚没能醉同席的人不说,自己一个不支先倒去,那可就不好收场了。便寻了个理由要从船舱里去,惹来叶帛玉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行酒令有难度的玩法,适用于饱读诗书的文人学士,律令要严格押韵对偶,讲究有典故、有;也有通俗易上手的玩法,适用于三教九贩夫走卒,只需要绕令或拆字令,不过是劝酒助兴的添。过于雅的行酒令谢枕汀是不会,可也不愿在叶帛玉面前一些低俗的词句,好歹少年时也曾在私塾读过几年书,肚里撑死了还有几斤墨。
有些人不沾这两样东西的时候看起来或许是个堂堂正正的君,一旦沾上了,却会变成判若两人的另一个人。譬如他家那懦弱无能的小叔,酒醉后的夜不也曾举起刀闯他家来打秋风?
叶帛玉略一沉:“月傍九霄多。”
于是选了一最基本的律令,只需要命题和押韵。押韵他总是会的。
又先给了第一句:“月落章台。”
☆、第 8 章
不知这位叶公的酒品又如何?——谢枕汀拭目以待。
酒积蓄在逐渐化,烧灼肺腑,温度从里蔓延到外,谢枕汀能受到温上升,连指尖都染上温度,于叶帛玉微凉的手背上一笔一画描摹时鲜明,他稍作迟疑,疑心会否在对方的肤上烙印痕——如同他脸上的颜一般。
端看疠人坊一事,叶帛玉的人品有目共睹,毋须多加敲打。谢枕汀从不歧视患麻风的病患,也不认为自家妹会。那么一步的考察就只看两样了——酒品和赌品。
作者有话要说: *自《采莲诗·赠友·看朱成碧》
饭菜才将酒壶捧,添上两杯酒,一并将准备好的由送去——“今日兴尽之至,却生一丝意犹未尽,不如,我们来玩行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