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临夜将至,罪名只怕随人而定。
羌活见九师妹站在竹架边上,夏日渐烈,她手持着竹枝正翻动着竹筛上的碎晶,他大惊失的直问:"九师妹,你这莫不是真的琥珀吧?"
羌活本来神疲乏,只充耳不闻的一心找答案,这一听到有人找答案了,恨不得赶去请教请教。
当时的她,若无庞大人的醒,她又哪里能知慈心,又或者知晓这大半个燕都中的琥珀均是半真半假。自己竟是卷了这惊天密谋之中,差失了命。
官府多年来,更是以闷声发大财为宗旨,默许的纵容罪恶,他们嘴里谈阔论,手里骂街收银,全然让违背行医施药乃济世之方,良心之策之人,祸害了,欺骗了多数无辜不明的百姓人家。
医者的堕落,药师的腐化,商者的唯利是图,是一座城人心腐朽的沉沦。他们虽非起源,也非祸,却早已呈现腐虫生,厦将倾,难以挽回之颓势。
师哥们用完早膳,皆接着去尝试不同的法。
更别说去怀疑,这假琥珀案背后的车药商、药铺是同合谋,以半真半假的琥珀来谋取利。
槐实走近去瞧,竟发觉这竹筛上的碎块,不论是度还是光泽都以近乎琥珀,怕是再行几制程,便能大功告成了。
她虽不知晓,庞大人让他们试着找伪作假药之法,有何用意。
羌活听了大师哥的话,他大惊失措,直丢了书本,起左右张望的找人,颇有几分书呆的傻劲,"九师妹成功了?大师哥可别骗我,我这翻遍了书中,什么制法都找不着。"
梁予馥扭一望,在烈日,手持竹枝置背,微仰一笑,"叁师哥,你看这真的很像琥珀吧?除了寡淡无香气味,这无论是度、光泽、颜,都跟琥珀很相似。若不是通炮制的大夫,怕是也难以分辨。"
梁予馥听见叁师哥的乍然之语,只是突收笑意。
这假琥珀的仿真程度,怕是连通药材药理的大夫都无法生疑。
梁予馥虽惴惴不安,但桑雪之园,心想钟意之人,亦行心愿之事,也有一丝的平静心安。
把炖煮过的松块,一块块的排在竹筛上,准备曝晒于今日的光,去掉多余的分。
昨日他们有些人翻了一晚上的书,不论是试煮桃胶,或是取蜂上的蜂巢尝试,都一一宣告失败。
而那些腐朽的人心沉沦,在图利抱拥着家财万贯,待至风云再起之时,可曾会有一平静的夜之居?
槐实先行过去安羌活,"老叁,别翻了,九师妹可能已经把假琥珀给来了,你去看看。"
梁予馥的就班,不疾不徐与师兄们形成大的对比。
槐实伤药还未送去,便见叁师弟羌活坐在石凳上,正囫囵吞枣的一气喝掉粟米粥,他知晓羌活昨夜估计夜不成眠,几乎把所有炮制学的书都给翻过还细读了一回,估计现在正在脑袋发胀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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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在的国都,将来会是如何呢?
师父的识才之明,可谓是瞻远瞩,只怕这九师妹有一天会青于蓝,更胜于蓝。他这当大师哥的,竟有一丝羡慕她的机运与天分。
她把竹晒上晒的最的假琥珀,抓了一把放在叁师哥羌活的手掌上,让他赏玩。
大师哥槐实本想用朱砂去染桃胶的颜,可这颜终究也不似琥珀般漂亮。
他只能另辟蹊径,本打算早起去尝试用大青盐炙炒松试试,在给九师妹送伤药时,却意外看到九师妹一大早用竹筛在晒的碎块,宛若琥珀的碎块。
但见叁师哥满脸错愕又惊喜的表,叨叨着:"这是怎么的呀?若是真有凡能伪造稀罕,这横财般的泼天富贵暴利,只怕是凡人都难以抵抗这金银之法。真巧!真巧!或是能习得这法,怕是富可敌国了。"
他愣然在竹架边细瞧着,思:怕是这九师妹,是真的把假琥珀给仿制来了。
却忽地的想起,那桩害得她地牢的琥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