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徽帝也会觉得,小儿唯一跟他相像的地方就是他们都吃王姑姑的糖糕。那其实是一既不致也不特别的心,对于从小尊贵的徽帝来说更算不上什么难得珍馐,只是他从小吃这姑姑的手艺吃惯了,就一直惦记着这一儿。别的儿女都不太能欣赏这带些甜味味的面团,但是康宁从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捡了他三哥书房里剩的半块红豆馅都会很兴,于是一块糖糕就在后来这些年里哄了他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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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康宁从小就是个小抠儿,“我也需要鼻的!宁宁也需要!父皇不能拿走!”他急得泪都来了,一开始还只是泣,而后越想越难受、绪愈演愈烈,最后两只小拳握,站在清河殿的理事堂就放声大哭。
得腹痛,只是表面上他却勉绷着脸,摇了摇:“宁宁的鼻得太好了,父皇也想要,拿过来送给父皇好不好?”
而小皇的状态却人意料地好。他昏昏沉沉了那么多天,期间神智一直不知停留在哪一段不知名的记忆里。但是在这一日清晨,他整个人却重回了一久违的清醒。他拍了拍母亲的手,然后目光慢慢掠过她,投向不远的皇帝脸上。
完了,收不住场了——徽帝吓得抱起他百般地哄,又握着他的手摸他自己脸上的鼻,告诉他谁也不能把他鼻偷走。但是什么也不用,康宁委屈害怕完了又羞恼生气,怎么说都要回去跟他母妃告状。最后徽帝实在没办法,溜溜达达抱他去找了王姑姑,让小皇尝到了他生平第一不在赵贵妃控的饮——一块甜糯的糖糕。
到了第七日清晨,康宁才终于在赵贵妃如枯槁般绝望地守候睁开睛。赵云桥几乎在瞬间就发现了,她以一极端地捷抓住了儿的手,“宁宁醒了。”赵贵妃面上温柔地笑着,却只发得微弱的气声。
一连数日,小皇都陷在极的昏睡中,期间再也未曾清醒。
“父皇,对不起,我那天不该像那样跟你吵。”小皇神里带上了一渺远地哀伤。
小儿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被得极憨甜纵,其实惦记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那么几件事,也比谁都重念旧。
可人在弥留之际,状态瞬息变化,很快地,望舒里这些人连被小皇半夜折腾起来都成了奢求。
徽帝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就哑了,“宁宁,你恨父皇吗?”他勉问。
到了这样与阎王讨价还价的时刻,徽帝已经什么都不求了,他想——但凡小儿能持住,多像现在这样朝夕不分、昼夜不地折腾他老爹一段日,日后他想去哪里、想谁,想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