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无论是以重利相诱还是由着他们一味发怒气都行不通,”孟白凡角微抿,“我想去试一试——能不能另寻稳妥的法门解决岭南由来已久的瘴。先施以恩,才能图报——届时他们便不再有灭族危机,也不必非要他们打破几百年来的认知、醒过神离开祖地,却也不再需要鬼鹊了,想是才真正有两全的可能。”
中,此刻唯一拷打着他的不是任何别的东西,只是小皇一次次昏迷醒来的嫌隙探过来抓住他的手,和那一声声虚弱的“别走”。
“但是鬼鹊实际上并非蚩族人不可替代的救命药。耿飞将军所说,他们那里没有医,只有巫,世世代代延续祖训生活。可见他们是从没想过去求医问药、探寻其他解决瘴的良药医方的。也或许他们祖辈中曾有尝试——但是岭南自来偏远穷困,城镇中能被蚩族先祖求到的、想也无甚良医,莫说解决雾山人所中瘴,可能连城中平民的瘴毒都解决不了。”
康宁连日陷在神智昏昏的睡梦里,其实早已对外界正发生着什么一无所知了。没人知他为什么能在这样的时刻都惦记着不让戚风离开他,就好像他已在冥冥中获知了等着人的危险,所以用最后一丝气力也要抓住戚风的衣角。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然而满足蚩族人的要求,戚风也未必就不能机变应对、从中博取一线生机,但是再这样无望地耗去,小皇真的没时间继续等了。
“因此,鬼鹊救了他们,但是因其只生在雾山,便也困住了他们。分明举族迁离此地便不会再有瘴困扰,但一代代闭地传来,蚩族人只知自己不能离开雾山生活、却早已不知缘由。他们对鬼鹊的已如信仰图腾一般了,笃信着这药救了自己祖祖辈辈族人的命,也由此恨牵连其中的戚将军……”
但是还没等赵云桥再扔一个瓶砸他,孟白凡就先截住了他的话:
赵云桥举起的手又放了,她当然不会砸她最喜的孟丫——但是孟白凡话一,议事的殿堂一时全都是反对声。蚩族人听起来那么不可理喻,又固执又凶悍,孟白凡过去能什么?这岂不是羊虎?
“鬼鹊是仙笑的最后一味毒药,现在也成了唯一能解救小殿的药,小殿非其不可,但蚩族人其实未必是这样,”孟白凡方才思虑半晌,这时的思路已变得越来越清晰,“岭南的瘴毒,我早有耳闻——如今想来,雾山恐怕是南平瘴的一个极大的源。蚩族人世代靠鬼鹊获救,概因其祖宗传这解法,而鬼鹊也只在雾山的泥土中生,从这个角度看,蚩族也算是得天独厚。”
戚风的拳握了又松开,“我……”他盯着赵贵妃警告的神着开了。
“将军留陪着小殿吧,我想——我可以去岭南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