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徽帝发起的这场征南之战足足持续了七年,不但将王朝唯一的异姓王歼灭、又将屡屡搅得南疆不得安生的众多南夷小国收服,从而直接将广袤的南境十一洲纳了大梁的疆土,这一场旷世之战到现在也不能说是彻底结束了——征南军的大队依然留在昔日南夷的土地上,一为震慑、二来解决时局层不穷的民和战事。
摸来的几十个堪称锐的南夷将只跑掉了寥寥数人,剩的有大半被当场拳打死了,还有的叫雾山人活捉住了,折磨了十几天,吊在房梁上叫山里的野狗生生吃光了脚上的,才拷问了这场祸事的缘由。
直到南夷残为了报复灭其故国的皇帝和戚风, 一把大火毁去了蚩族世代赖以生存的鬼鹊——贫穷和山中环境的艰苦并不会真正要了蚩族人的命,瘴之毒才是真正让他们到恐怖绝望的源。蚩族人遵从祖训,平日里也一直派族人对鬼鹊生的药田日夜巡逻看守。但是这里自来没有外人。他们平日不过稍微防备着想偷药的族人和跑的小孩罢了。
而祸事发生的那一晚, 药田里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绝望的蚩族人甚至用去扑打大火, 连小孩也冒着伤的危险去抢救田里的鬼鹊,只是孩们采药不得章法, 才将药株□□、鬼鹊立刻就化土而死,这东西是离不了雾山的土的,一化、也就于毒无用了。那一夜,整个雾山都是蚩族人嚎啕的哭声。本来是了远远富余的数量,这一烧, 十有八九的族人没有药来抵抗瘴毒。
这便是岭南匪祸的其中一个缘由了。
蚩族人是仇恨心极的民族,只是他们想同南夷人寻仇——南夷早被灭国了,剩些被打散了迁往草原的民众,蚩族人过不去也找不着;想同皇帝和戚风寻仇——这两人位权重、又山远,他们轻易也够不到。
带, 蚩族人祖祖辈辈都生活于此,他们低且甘于贫穷,几乎从来不跟外界往来,更不会有通婚和经贸易,连汉话都只有少数几个人通得。偶尔在山里年景不好、快要饿肚的时候, 蚩族人会去抢一抢山的平民,但南平本来也偏远,没什么官兵来, 山汉人也凶悍,虽然三不五时要发生械斗,但两边都讨不来大便宜,反而维持着一大面上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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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雪恨无法,又于全族人要活不去了的疯狂恐惧中,他们开始大规模地山,抢掠烧杀、屠戮南平城里那些普通的汉人民众,一为满足自己在绝望之陡升的野蛮望;二是私作对皇帝的复仇。蚩族人是并不觉得自己活在梁帝治的——他们心里自来都只有雾山的族人、不知有国,更不将外族人当作与自己同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