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天早上,康宁在小院屋舍里的床榻上醒来——也不知戚风是什么时候把他抱回来的——戚风拖着两卷明显是衣料的轻纱、说要充作蚊帐,等他把那两大卷布料放来时,脸已收拾得净净,又是戚大将军俊朗堂堂的面容。
“又是一醒来就嫌弃我,”戚风想要笑一的,却只勉扭曲来一个不那么吓人的表,“你醒了,觉怎么样?有哪里特别难受吗?想喝一吗?”
戚风就不在意地抹两把自己的,“着呗,怎么啦?”
一个陌生的、快乐又明媚的少女打经过他旁——“小皇叔,快一!”那丽的姑娘喊,“咱们太慢啦!快追上父王啊!父王都快跑到山脚了!”
于是那些奇怪又莫名的伤一就在康宁中散尽了,他在背上前望,果然看到了他大皇兄远远的背影——他全都想起来了,阿宛已经成了大姑娘,大皇兄说要亲自带着女儿京、在这大梁的国土上到走一走。
——
“戚风,”久居病榻的人声音细如蚊蝇,“……你怎么变这么丑了?”
“你是谁啊?”康宁看着那女孩,心里充斥着很奇怪的快乐和悲伤。他嘴边有一个呼之的名字,却怎么都叫不。
小皇从度昏迷中偶然醒来时,脸上尤还带着一丝幸福的笑意,然后他就直面了一张比梦里邋邋遢遢的船汉还憔悴得多的一张脸。
还有些梦里,康宁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他跟戚风两个人京南,在仲夏的江南月夜湖上泛舟。他们两个人白天黑夜都待在一起,白日在镇上赁的小院闲窗摇扇乘凉,黄昏时闻听外有卖凉瓜的,他就支使戚风去买回来镇在井里,等着吃那凉凉甜甜的一。
夜里若是老实睡在家,小镇上没有好的香料和纱帐卖,戚风连着几夜要爬起来捉蚊虫。要么就是像这样躺在船上了,边偶然也会来徐徐的清风,他把戚风的大捧在膝上细细研究——“刚刮完又了,你的胡须怎么生得这么快啊!”
戚风羞愤地咬了他一。
徽帝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他一把将小儿举起来放到脖上,康宁瞬间就变得比谁都了。
那姑娘好像也不觉得奇怪似的,只笑着回答他,“小皇叔,我是阿宛啊!我大了,父王带我来千里横跨华北平原,他说:要我也走一走皇祖父走过的路!”
有时候康宁又好像已经很大了,在清风与日光,他放松地骑着跑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
小了,他跑来跑去,举目看到的都是大人千篇一律的和脚,于是他举起胳膊要父母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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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实话实说:“……有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