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已冻的通红,还是觉得不安心,悄声问阿素:“阿素,你说这时节了,那人都没能南,年前肯定不来了吧?”
“肯定不能来了,年前正是政务繁忙的时候,想来京中定脱不开的。再说了,季大人不是信上说了,连江陵的官员都陆续散了,是笃定了那人不会来了。”阿素自然晓得音音中的那人是谁,随安抚。
音音“嗯”了一声,杏弯弯,笑成了一泓清泉,声音里都是快的憧憬:“今年有你有我有沈沁,还有嬷嬷跟大哥哥,真好啊。我们又能吃嬷嬷裹的汤圆了,再让大哥哥给咱们扎几只灯,他那手艺,可比外面卖的多了。”
她如今是真的喜,喜这平静的自在。这两年在外面,初始时确实也吃过风餐宿的苦,可一步步走来,牵挂的人都安好,大分还在边,她亦有安立命的本事,过的恬淡而有尊严,是再好不过的日。
阿素也起了雀跃神,一连“嗳”了两声。
她能看来,姑娘如今是真的活的自在。大概如今这样平静的自由,是她真正向往的吧。
两人正说着,掌船的老翁走来,摆手:“两位快走吧,今日船上的客人尊贵,是不捎赶路人的。”
“老伯,你们这船可是要去江陵?”阿素脱问了句,看见老翁颔首后,带了央求的气:“您看,这雪天大雾的,怕是年前都没什么船只行了,我们二人急着回家过年,您就行行好,捎我们一程。”
老翁现了为难神,这两个小姑娘看起来单薄瘦弱,让人不忍心抛弃在这冰天雪地中,可.他回瞥了船仓,想起那位租船的爷,冷峻疏离,不怒自威,他看见就,实在不敢凑到跟前说话。
音音瞧老翁神,将几两碎银至他手中,又拿个红地金线绣福字的荷包,:“老伯,上年节了,这年节礼是小女求来的福字,送给船上的客商吧,替我们句年节好。还劳烦老伯给问一句,能否捎我们一程,我二人绝不添麻烦。”
那老翁掂了掂手里的银,犹豫了一瞬,终是:“成,那老朽替你们问一声。”
他转上了船板,却见于劲正背手立在门边,便递荷包,躬:“这位小爷,方才岸上两位姑娘送上了年节的福字荷包,要老朽问一句,能否捎她们一程。”
于劲接过那荷包,有些不耐:“快些开船吧,其他的事,老人家还是少。”
他转了舱,见自家主正支了额小憩,便默不作声要去熏香。只刚掀开鎏金的铜盖,便听主爷沉着声喊了句:“沈音音!”
这声音是暗哑的,带着沉痛的不甘,冷不丁吓了于劲一,手中东西便咕噜噜了一地。
鎏金的铜盖了两圈,扣在了毡毯上。方才手里的那只荷包也已散开,飘落一张福字,孤零零落在了厅中央。
江陈额上沁了细密的汗,陡然睁开了,这两年,他一次都没梦见过沈音音,一闭上,席卷而来的,全是嘉陵江的冷寒。
可他今日梦见了沈音音,隐约听见了她糯的嗓音,她站在岸边,孤苦又无依,对他:“大人,你怎么才来”。
他愣怔了片刻,勾起角,自嘲的笑了笑,对于劲:“去,熬一碗安眠的药。”
几个日夜未眠了,要靠这安眠的药小睡一会。
于劲晓得,主自打沈姑娘离世后,便落了这失眠的症状,如今是益发厉害,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当即也不敢耽误,隔着指摘窗,吩咐随从去煎药了。
他嘱咐完,俯去捡落的什,手碰到那张福字,顿了顿,暗自嘀咕:“能将小楷写的这样清瘦有气节的姑娘,倒也少见。”隐约中中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