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你也该一一尝一尝。”
柳韵站在江堤上,被这声音吓的汗倒竖,忽而斯歇底里:“怀珏哥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啊,你说过会给我面的啊!”
“凭什么?”江陈一步步走过来,将她上了堤岸,他说:“凭你害死了沈音音。”
“柳韵,当初本官再三同你确认,在有音音的前提,你是否愿嫁。是你亲应承了,会用这宽容换面。你在本官与祖母面前百般作样,背地里却将音音推了江,你以为,本官还能纵容?”
他语调刀锋一般,带着厌恶神,让柳韵心里犹如刀搅,难受的捂住腹,微弯了腰。
只这还不够,她还未回过神,又听见了她的怀珏哥哥更绝的话。
他说的是:“柳韵,你自己吧,本官怕脏了手。”
第40章
他的沈音音,死了!
许多人都记得,永和二年的秋,柳家嫡女被江首辅上了江堤。对死的恐惧让柳韵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了无数的泪,却打动不了那冷凝的男,最终被于劲残忍的扔了江堤。
她腰间系了条铁链,从江堤一直顺到了江中。冰冷的江淹没鼻,肺腑,让柳韵在黑暗的江底滋生绝望的恐惧。可每每窒息到要昏厥,那铁链又呼啦一声,将人拉了面,给她一息的机会。她不知在这绝望与希翼间游走了多少回,意志早已崩溃,到最后,已是不能挣扎,她想,早死了吧,便不会再痛苦再恐惧了。
那日,柳韵的呼救声在江面上一遍遍回,无助又凄厉,听的路人无不恻隐,却无人敢上前施救。
柳家姑娘的尸首是被柳府三日后打捞上来的,据说被捞上来时,早已泡的面目全非,好不凄惨。
朝中亦是不太平,有几个言官冒,引发了一场南边官场动。
只江陈却不是个好招惹的,缜密心思,雷霆手段,不过短短几日,便让南边局势再度平衡来,无人再敢说半个不字。
这时候大家才晓得,这位外室,在这位江首辅心中是何等重要。
江陈已有几个日夜未眠,微扬的凤里都是骇沉的血,他手边的政务一件件过,瞧着今日又不归家。于劲再不忍心,噗通跪了:“爷,您也不是铁打的,回家歇一晚,成不成?”
上首的人没作声,好半晌,等的于劲要死心了,才听见他的主爷暗哑着嗓音,了声“好”。
外面夕的残红已隐了去,落青黑的天际。
江陈走阁,习惯的站在暗影里候了片刻,才猛然想起来,再没有那个提着一盏昏黄的灯,来迎他归家的小姑娘了。
他落寞的笑了,也未叫车,大步走了傍晚的昏黄,路过顺和斋,鬼使神差便走了去。
店里的伙计见了他,二话不说,躬去,包了现的玫瑰酥酪来,哈腰的递了过来。
江陈没接,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了顺和斋。往日归家时,他总会顺手给沈音音带一份酥酪,如今那个人没了,又要带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