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一如当年初见,这念头便根植脑海。
他袖口还带着柳韵的苏合香气,让音音躲避不及。被他摁着,骤雨中的海棠般无助飘摇。
她看见窗外的烟花炸开,照亮了整个天幕。
她想,也好,就让他们的过往,都留在这最璀璨的一夜。
第26章 沈姑娘不见了!
安顺门的烟花燃放了多久,音音就被江陈折腾了多久。千树万树的繁华璀璨中,掩着这靖水楼室内的一方旖旎。
到最后昏昏沉沉,已是不知归处,脑中只一个念头:身上的这个男人是铁打的吗?怎得不知道累。
她再醒来,已是次日的黄昏了。
首辅府的内室昏沉静谧,婢子们屏气凝神,小心翼翼伺候着。
羌芜见她醒了,笑着将人扶起,带了点打趣口吻:“主子爷今早候了半天,午时又回来了一趟,总不见您醒,这才走了。要我转告您一句,他这几日要出京一趟,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音音轻轻嗯了声,就着红堇的手喝了避子汤,又用了点吃食,才寻到空单独同阿素说几句体己。
她瞧了眼紧闭的门扉,问:“阿素,昨日那副工笔仕女卖了多少银子?”
阿素替她续了杯温热牛乳,喜不自胜:“姑娘,你不知道,现如今你这工笔倒自成一统,被许多世家文人追捧,昨日那幅画可是卖了足足百两。”
她伸出指头晃了晃,替自家姑娘得意的紧,又问:“姑娘可要再绘一幅?”
音音却摇头,目光在她面上流连不去,带着不舍的忧虑:“阿素,你拿了这银钱,同沁儿去南边吧,近日便走,同林嬷嬷一道。”
阿素心口一跳,愣了一瞬才回过味来,往榻边一坐,倔强道:“沁儿可以走,我不走!姑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阿素伺候你一辈子,你甭想打发我走!”
“阿素,你不走,我如何干脆脱身?
音音这一句,让阿素骤然抬眸,转头看了眼紧闭的门窗,才颤着唇齿道:“姑娘你.”
她平静了片刻,目光落在那碗剩了点残渣的避子汤上,不断点头:“好好好,走了也好,我的姑娘自有傲骨,本不该在这里伏低做小。可我又有些怕,怕你脱不开,怕你出去了一个人顶风冒雨,如何不辛苦。”
音音握着她的手,并不多说,只嘱托道:“阿素,沁儿便先托付给你了。”
阿素一壁抹泪,一壁诅咒发誓:“沁儿我若照顾不好,我卫素不得好死。”
可想起此去别离,还不知哪时相见,又忍不住落下泪来,攥着音音的手不放:“姑娘,四月二十三便是你的生辰了,我们.等我跟沁儿给你过完这个生辰再走,可使得?”
音音面上还挂着笑,眼里却雾蒙蒙一片,哑着嗓子“嗳”了一声。
阿素自此便记挂上了,憋着劲要给姑娘个圆满的生辰,。
可四月二十三这日,天刚蒙蒙亮,国公府的张嬷嬷却亲至,端着架子,笑吟吟道:“沈姑娘来家一趟吧,国公爷这次回京,特意去求了赐婚的圣旨。今日便摆定亲宴,沈姑娘过来给未来主母敬杯茶水,也能讨个好。”
音音进门时,国公府上一片和乐喜庆,扎戏台,搭花棚,流水宴摆开,玉器杯盏没一件俗物,一看便是费了心神。
只音音却明白,这热闹与她半点关系也无,是与她肌肤相亲的男子,要与旁的女子定下亲事。
她默默跟着领路的婆子进了国公府后院,却未见到蒋老夫人,直接被领去了松寿堂的后罩房。
那婆子抱了一卷经文,往桌上一放,道:“沈娘子,今日老夫人繁忙,每日要抄的经卷都落下了,便劳烦你给补上吧。”
音音本不欲往前边凑热闹,她这样的身份,没得尴尬,自然应下了。
后罩房里阴冷又潮湿,有股子久不住人的霉味,只一点,位置却颇好,临窗而坐,便能瞧清后院里花团锦簇的热闹。
阿素冷哼一声,心疼的替音音搓着手:“这屋子阴寒,姑娘你本就虚寒,如何能长待。”
说着要倒杯热茶来给她暖身子,找了一圈,却发现连点子热水也无,又是一阵心酸愤慨。
音音安抚的握了下她的手,翻开经卷,仔细铺开了笔墨,还未动笔,忽听外面脚步踏踏,抬眼从支摘窗望出去,远远便见江陈拐进了垂花门,顺着连廊,进了后院。
他一身玄黑,金线云纹暗芒微微,皂角靴上还带着路上的风尘,眉眼间透着点子疲惫,大步流星,匆匆往水榭而去。
音音想,他如此着急回来,大概是为了这场定亲宴吧。
那身影进了水榭没多久,便迎来了宝蓝宫装的大太监,尖细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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