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2)

“施主请回吧，碎玉难全。”

李意行偏偏是不信邪的那一个，十几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转世的机会，直到他遇见真族来的巫师，那时佛两教难分伯仲，外教会也想横一脚，他不是不知背后的猫腻，可真族的巫师让她见到了王蒨。

他们还会再次相逢。

李意行想起被王蒨摔断的玉簪，那是他请人制的，王蒨从前就那一对，可后来她一知他的事儿，就毫不留地摔断了，像是从未在意过。

李意行听后，什么也没说，挥手让他去了。

“你怎么敢……”忆起那尸，他低声，“你害死了她。”

王蒨走的第二个月，某日夜里，他到一阵瑟冷。分明是盛夏，李意行却冷得浑发抖，皎洁萤光，他好像又看到阿蒨那双麻木绝望的。过于清的月，把他的作照得一清二楚，李意行心一阵作呕。

如他所愿，广竹走了来，只是，他远远地看了李意行一，中悲悯。

他只是别开：“将她带去，好生看着。”

“哈，哈哈哈哈……”乔杏怒，“是我害死了公主？是谁将公主关在笼中，百般羞辱？又是谁杀了她的族人、密谋多年而不发，是我吗？”

他更没有想到，阿蒨宁可死在火海中，也不肯回到他边。

“她会不会原谅我？”

巫师颔首。

他甚至想过，一起陪她住在笼中也不错，天地之间唯有彼此。

乔杏被人连夜带回，李意行一雪衣，坐在榻上，望着她，沉的神。

南李王朝的第六年，香华寺的名气已经极远，李意行只去求见广竹，他一步步走上山巅，又在佛像前跪了一整夜，恳求广竹来见他，给他一次机会。

可转生相见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李意行渐渐陷泥潭中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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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行看着碗中的毒酒，心，当真是留不住她。

李意行居简，除了拜访名山古寺，甚少踏小山居。

良宵难续，碎玉难全，他二人走在死局里。

她背对着他，朝光明去，留他一人手脚冰凉，站在原地。

白日里不见人，夜里又闭着窗，日升和月落渐渐失去意义。

可巫师还是说：“会的，来世，你们必能圆满。”

。

他困极了就会睡，但总会在各各样的噩梦中醒过来，若是能梦到王蒨也就算了，偏偏没有。

倒也没错，若是能梦到她，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噩梦。

他时常在想，王蒨是不是真的他？他对她好，她才喜他，只要他有一得不够好，她立又往退缩一大截。王蒨从不主动开要什么，向来是他上赶着给、捧着送。这辈唯有一桩事对不住她，伤她最，而她察觉之后，果然毫无眷恋地离他远去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千算万算，他不曾料到那个叫乔杏的婢女会偷走钥匙，将王蒨放走了。

梦醒之后，李意行问巫师：“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他从来都是着笑意，乔杏见他如此，恨恨：“臣贼！你们都不得好死！”

李意行自然看得清，她中渐渐只剩恨意，可那又怎么样？他给的，比旁人的都要好，他们这样契合，就应该在一块儿的，总有一日，她会原谅他。

李氏夺了皇位，郎主成了皇帝，他本应是太，可李意行实在厌恶抗拒，从前那么想要的位置，到了手也就不稀罕了。他几次回绝，陛没有办法，给他封了王位，封地留在临。

笼原本是给狸的，大而宽敞，可以容他们两个人。

不可以杀了乔杏，阿蒨会很难过。

他开始讨厌月光。

诸如此类的咒骂，王蒨在笼中已提过不少回，再听乔杏说起，李意行竟也没什么波澜。

他还有一次机会。

巫师被他的执着动容，这位端王的痴名声在他们玄学一派里传甚广，只是通天地本事的人，是不会真的让他如愿的，因为众人都知晓他二人的结局。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