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丽端城,还是去婶娘那里?”
“画眉哪儿都不去,画眉跟着夫人,夫人去哪儿画眉就去哪儿。”画眉抹着泪,膝盖一弯跪了去。
孟昙也单膝跪:“属也不走。”
“夫人,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要如何应付?”翁伯佝偻着腰:“这事,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么?大人明明是被冤枉啊!”
是啊!陆沈白是被冤枉的,他们都知。
可那有如何?!
他们无法证明这一。
看着孟昙和画眉跪地不起,曲瓷只得着心,冷声呵斥:“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画眉,你若不肯听我安排,明日我便把你的契还给你,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
“夫人,不要,你不要丢画眉。”
画眉哭的更凶了,拽住曲瓷的袖,哭着哀求。
她父母双亡,自幼是在曲家大的,现在离开曲家,她还能去哪里。
曲瓷又扭,看向孟昙:“至于你,沈白如今不在,我说的话,你是不听么?”
“属不敢,”孟昙立刻行礼:“公早先就吩咐过,见夫人如见他,但是夫人,我自幼在公边大,如今他陷囫囵,我又怎能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
说到最后,铁骨铮铮的汉已是红了眶。
曲瓷心不忍,叹了气,语气终究了几分:“你既是自幼跟着沈白,便应当知,他最放心不的人,便是娘了。”
是了,还有陆蔓。
她如今是万万受不得刺激的。
“我知,你们担心我和沈白,但现在,你们留在盛京也无济于事,不如先护送娘回丽端城。”都是自幼一起大的人,曲瓷也不愿意这般僵住,伸手将孟昙和画眉扶起来:“只有娘平安了,我和沈白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画眉,你这,莽莽撞撞的,回婶娘那边不大合适,你明日便跟着孟昙他们回丽端城。”
“夫人……”画眉泪像断了线的珠,噼里啪啦往掉:“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
“我,”她自然是要留来陪沈白的,但——
曲瓷撑着笑了笑:“我没事,铺里的事还没理完,等我把这些事理完,我就回丽端城去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