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商同沉霜父亲是故,恰好浣楼又是薛定山的地方,对方便将人藏到了沉霜这里。
一切都很顺利,薛定山死了,她大仇得报,她以为,自己能和薛峰好好在一起时,却发现,自己一直视为救命稻草的东西,其实是一个鱼饵。
沉霜跌坐在地上,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挖空了,但她还想再问一件事:“那当年,薛定山对付我爹爹——”
“也是我撺掇的。”
沉霜闭了闭睛,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声音。
薛峰知她想问什么,睛猩红答了:“我很早之前就中意于你了,但他们看不上我。”
那是个黄昏。
那天是薛峰母亲的七,薛峰要去佛寺里为母亲放生牌,他一路沿着山拾阶而上时,骤然钟响,惊起山鸟无数。
薛峰闻声抬时,暮霭沉沉的山上,来一个紫衣女。
那女手中提着一盏灯笼,一路上都在同侧的侍女说话,说得似乎是佛偈,薛峰没听懂。
但而过时,那女突然停,:“公可是要上山?”
薛峰机械。
那女杏眸一弯,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他:“天黑山路难行,公拿去照路吧。”
薛峰犹豫了好一会儿,接过那盏灯笼,而后立在山上,目送着那对主仆俩离开。
那天,那盏灯笼,照亮了山路,同时也亮了薛峰的心。
一见倾心,一念成。
大堂烛火哔啵,满室寂静。
过了片刻,见沉霜再未说话,陆沈白才开:“带沉霜姑娘去。”
沉霜此时已经不哭了,双目怔然,整个人像行尸走一般,被衙役搀着去。
曲瓷一直立在堂外,听完了所有的始末,见衙役鲁将人扔在地上时,正要上前去搀扶时,一阵风跑过来一个人,先一步搀扶住沉霜。
“沉霜——”
是王妙儿,她太小了,非但没扶住沉霜,反倒连带着自己也倒在了地上,她呜咽:“沉霜,你别吓妙儿啊!呜呜呜呜,妙儿只有你了,你不能有事啊!”
“妙儿——”沉霜的珠动了动,似乎是慢慢有了力气,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喃喃:“妙儿,回家,我想回家。”
“好好好,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王妙儿搀着沉霜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