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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完了大女儿,又去看二女儿折皦玉,只见她依旧不言不语坐在角落里,低垂眸,看着安安静静,却又少了一份生气。冯氏一阵疼,大女儿太过于脱,二女儿又过于敛,实在是愁坏了人。
冯氏一边笑着看妹两个闹一边想着该给京都的哪路话多的菩萨烧烧香,好让二女儿多说几句话。
她叹息一声,“如今总算到了曲陵,咱们一家团聚,也是苦尽甘来。”
折皦玉轻轻了。
冯氏便又瞪了她一,再看二女儿,只见她依旧呆呆闷闷的坐在一边,虽然眸里面染着笑意,却并不声,一看就是容易被欺负的,便不免更加担心她往后怎么办。
折寰玉就:“要是不跟祖母住就好了——”
折寰玉颇有大风范,“你要说知了,不能只,要说话!”
此话一,冯氏连忙又捂住她的嘴,"小祖宗!让你别说话你还说!百善孝为先,如今官的还要举孝廉,你再胡说八,我可护不住你!"
冯氏气得拧她的,“都怪那些大老带坏了你!”
她索将两个女儿搂在怀里,殷殷教导,“你们一个十岁,一个六岁,虽不大,却该懂些理了——咱们这回从安平来曲陵,虽然是好事,终于可以跟你们父亲等人团聚,但曲陵如今是皇都,街上掉一块瓦,能砸中七八个官。人人都是官,咱们家这等泥靠着一蛮力白手起家的,又算个什么呢?便心里要有数,哪些话当说,哪些话不当说。”
车渐行渐远,没一会已然看不见听不清无能之辈的样和哭嚎了,但她
一想到这个冯氏就愁,忍不住:“寰玉啊,你些也好,以后也能护着你二妹妹和三妹妹。”
折皦玉却不知她的打算,只又坐到窗边,将窗幔撩起看向了外面。
曲陵江中心亭里的文人墨客还在哀嚎,跟上辈蜀王殿说的“无能之辈”模样颇为相似。
安平是她娘家兄驻守的地方,倒是也安宁,只战不断,她想要带着女儿们来曲陵,又担心路上有危险,便一直等着,等到现在安平至曲陵这一路太太平平了,这才敢动。
她说到这里也有些烦忧,“我这张嘴也利害,得理不饶人的,我也要忍着些才是。”
冯氏嫁到折家之后,一共生了一儿三女。三年前南迁,大儿和三女儿跟着婆母和丈夫前往曲陵,她因有事耽搁了,带着大女儿跟二女儿守在安平。
折寰玉乖巧的眨眨,“我就只跟阿娘说,都不跟阿爹说的。只祖母对阿娘和我们都不好,我真不愿意跟她住。”
且无论是她娘家还是折家,都市井,当初是走了大运投了皇帝,这才跟着一路守江山往上面升,得了个将军的位置。这般的份,在曲陵这世族林立的地方,本算不得什么。
于是,还没有到曲陵,冯氏已然担心起弱的二女儿受欺负了。她可是听闻曲陵世家女经常欺负她们这些草的新贵女儿家。
折寰玉就笑了起来:“我脾本是学着阿娘的,阿娘还说我呢!”
如今大禹四起了战,三年前就失了北边江山,当今陛主南迁,衣冠南渡,自此定居曲陵。但外面依旧在打仗,糟糟的,如此世,太弱了在哪里都活不去。
她将二妹妹抱起来,拉着她的手:“皦玉,你以后也要离祖母远些。”
折皦玉就顺从的开,“阿,我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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