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待归人 第173节(2/3)

周围的空气正徐徐波动，安隅金眸凝聚，转瞬就要利用空间将那东西扯碎。

他仰而望，视线穿越繁茂如云的枝桠，一直凝视着最上方绽放的黑蔷薇苞，拉了领的拉链。

明应该很疼，安隅心想。

安隅不懂官的话，他只见明被越吊越，枝还在一圈一圈地绞，荆棘刺透了那对手腕，淋淋漓漓的鲜血从空洒。黑蔷薇的基因似乎已经染了明，细碎的蔷薇苞沿着他的颈从肤绽放，只是那些蔷薇苞是明媚的红，就像那风中摇曳的衣服一样。

它很信任明，但又十分警惕，这一次，它延伸到明面前数米就不动了，明加声波扰，它却隐隐又有回缩的意思。

安隅正要动作，指间却忽然被秦知律加力攥了一，“不要打草惊蛇。”

一片薄而锋利的刀刃从明合拢的掌心中，一同跌落的，还有一枚小小的黑蔷薇苞。

安隅突然有极不好的预，他上前，却再一次被秦知律拉住。

他意识看向秦知律，秦知律也在明后注视着那背影，不知在想什么。安隅本能地走近，秦知律便将刚刚回的手又脱一只，轻轻地攥住了他的手。

蔷薇傲郁的香笼罩沼泽，盖过了淡淡缭绕的睡莲气味，也让人再也回忆不起这里从前的涩。

安隅安静地站在一旁，他好像从未见过明这样的神，一如往日傲倔，但又错觉般地温柔。

一抹苍凉的笑意从明眸中划过，他的双却更迅速地开合，像是促，也仿佛只是在一脑地倾诉什么。很快，那株枝延伸得越来越，它上面的苞格外密集，连上面的荆刺都要被苞压弯了腰。向外伸展时，其他同样纤细的枝桠都纷纷被黑山羊演化过几，唯独它的形态却十分稳定。

安隅错愕间，却见枝终于重新动了起来，它迅速地盘旋环绕，延伸到明面前，转瞬便攀附住了他的手腕，绕着那对纤细的腕一圈又一圈地缠，而后猛地一扬，将明拉到空。

那是黑山羊选择的叛徒苞，在最后那一刻，终于不设防地被割。

从空中淋漓滴落的，不仅是鲜血，还有鲜血中混的那丝丝的黑泥。

现在面前。

直到少年一动不动，只有红衣还在空中摇曳。

明忽然停了来。

黑蔷薇还在鞭挞着上的异类，但痛苦的息却渐渐轻了去，像被刻意压抑，只是愈发痛苦地起伏。

“别动。”秦知律又攥了他一把，低声：“它对杀意非常。”

“不愿意在我面前示弱吗。”明伸手贴上，白皙畅的手指立即被糙的荆刺刺破，鲜血沁，他低声：“但我已经站在这，看了很久你狼狈的样了。”

声波的频率超过了人耳能接收的范畴，其中隐藏的话语自然也无法被窥听。

坠地后，它彻底演化成了一团块般的黑泥。

安隅

红轻柔而迅速地开合，那是安隅知不到的声波，但他从侧看见明脸颊上的金属纹片都在波动，拉扯着肤迅速蔓延开一片绯，足以见声波之。

而割它的红衣少年，已经带着微笑被绞死于空。

明忽然笑了笑。

可当他刚要对空间动手，那枝骤然回缩了一大截。

他彻底不再言语，又将衣领拉，遮住那两红，而后伸双手，手腕相并，朝枝伸了去。

时间安静逝，不知过了多久，在万千盘桓的枝，终于缓缓探一陌生的影。

“帮不了的。”秦知律低声：“我们注定只能是沼泽里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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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的叛徒。”他低声说着。

明又重新开始诉说，许久，那枝才又试探地向他延伸回来。

可被吊的那人姿态却是平静的，枝绞得越，他的呼越艰难虚弱，空中的肢却也越发松弛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