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对此一无所知,早晨醒来,她便同往常一样在讲经堂抄诵经书。
衔池蓦地站起来,避开他手,动作脆利落,接话的语气却柔着:“为清萱求护符呢,怎么能半途而废?”
衔池迟疑了片刻:“是什么事了么?倘若不急的话,我还想多留两日,这护符还没求成......”
过去十几年从没想过她,如今不过离开几日便说等不及要接她?
可她还没找到护国寺里的那样东西。别说找到,至今她连那是什么都不知。
沈澈依然带着遮掩面容的帷帽,这时节上便穿了大氅,也不知是何时站在了她侧,她竟然毫无察觉。
这里不好叫郎中,前前后后又只有她一个人照看着,若是小的脚在这儿落病,再不了舞,县主不会轻饶了她的。
衔池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诚恳了,主动:“外面太黑,我胆小,没敢走远。这两日脚踝觉好多了,就试着走了一段,我想着,多走动些,也能早好起来。”
沈澈一手托着她的,见她抬望过来,顺势便抬了抬手,她的依然搭在他手掌,却是微微仰看着他。
衔池抬看向她的方向,若有所思。
明月心思一转,开:“看着就要冬了,夜里外面总是冷的,小仔细别受了寒。小方才,应当只是在门前转了转吧?”
红绳的意思是尽快来接她们回去。
上的不适在晌午过后愈发明显。午后光照在上,惹得人困顿得睁不开。她撑着神,一笔一划去抄经书,抄了两行,就不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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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池应了一声,径直回到榻上。明月熄了烛火,在外间窸窸窣窣躺。
今夜的事儿算是揭了过去,但她的脚,也再装不了了。
衔池半闭着又一次重重了时,被一只手及时托住了。她惺忪睁,看清来人时霎时便清醒了。
她琢磨了一会儿,认定还是早回去请个郎中来看看比较放心,于是找了块空地,将带来的信鸽放飞回去。以防鸽半路被人抓到,她依着县主来之前的吩咐,只在鸽右上系了一红绳,除此外没带半句话。
抄到一半,她抬手了脑袋——今日昏昏沉沉的,还痛得厉害。
“心意在便好,也不必拘泥于几日
“你父亲想你了,念叨了两日,说祈福这几日也足够了,等不及要接你回去。”他嗓音温和,听起来倒像是真的一般。
第二日一早,明月醒过神来,思前想后仍是心里没底——小的脚伤拖了这么久,怎么一便好得这样彻底?
衔池在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一副受若惊的样,“既然这样,我再留两日,求成护符便走。”
“他们的是他们的。”她话音一顿,转而问他:“不过,阿澈怎么过来了?”
前人听见“阿澈”这两个字时,眉宇都松快了些,“来接你回去。”
沈澈坦然收手,低咳了几声,“你家里最不缺这些东西,不必这样辛劳。”
儿呢。
他动作与语气皆是温柔得不能再温柔:“这么困,就不抄了。”
明月笑了两声,“夜里门总归不方便,往后小若是还睡不好,可以叫醒婢,有人陪着小,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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