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她宁愿一辈留在青州,永远不再回到上京来。
可她无法与绿玉说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就算真的说了,绿玉也并不一定能理解。
在世人中,她能以一个低贱的份成为周景和的后妃,本就是莫大的福气,若是还要不不愿的扭姿态来,岂不可笑?
所以即便是话已经到了嘴边,最后她也依旧是什么都不曾说。
早膳,厨房送来了炖鹌鹑汤。
这是周景和特意吩咐过的,说让厨房在星的膳中多用些心思,她量纤细,是该好好补补才是。
星原本只是中最低等的女,对吃的喝的从不曾挑剔过,向来是有什么能吃的便吃什么,能填饱肚就行,可那碗鹌鹑汤一端上来,星只是闻到那味,就直犯恶心。
将汤端上来的女给星盛了半碗汤还没来得及放到星跟前,就见她捂着嘴呕起来。
边上几个女见了这景象都有些被吓到了,绿玉却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一边吩咐那几个女将桌面上的汤都尽数撤去,另一边又让手脚麻利些的小太监去请太医过来。
等太医过来时,星已经抱着痰盂吐过一了,前来诊治的谢太医见她脸苍白,连忙在她手腕上放了一块叠好的纱布,然后将手搭上去帮她诊脉。
星只想着自己莫不是吃坏了肚,所以并不太过在意,反而觉得因为这事就请了太医过来有些小题大了。
而边上的绿玉却一直盯着谢太医神变化,显然比起星还要张几分。
谢太医的手方才搭上去,里便闪过一抹喜,而后又细细摸清了她的脉象方才笑着恭贺:“恭喜人,这是喜脉,人这是有了。”
绿玉原本便猜到星这可能是喜脉,所以并不意外,只是星却一脸不敢相信:“这……孩是何时怀上的?”
她与周景和一共有三回,也就只有昨夜那一回还不曾来得及喝避汤,可若真是昨夜,这也实在太快了些……
谢太医沉片刻才答复:“这孩在腹中大约已半月有余。”
“这怎么可能?”星面一变,她记得很是清楚,那碗避汤,她分明喝得一滴不剩,怎么会还能有?
她轻轻闭了闭睛,将除了绿玉之外的几个人都屏退之后方才问:“谢太医,若是受了幸之后喝了避的汤药,也还能怀上嗣吗?”
谢太医闻言迟疑:“倒也并非全然没有可能,只是……”
“只是什么?”星连忙问。
谢太医拱手接着:“避汤中有好几味药于女而言都是极为伤的,只要服用过,中总不免会有残留,若是人方才所说那人是您自己的话,微臣观人脉象,是不曾发觉有用过避汤迹象的。”
星回忆着当初景象,不由得喃喃:“怎么会?难我喝的其实一直都不是……”
确实,其实没人与她说过送到她面前的汤药是避汤,只是她以为那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