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国家的观念十分淡薄的年代,周十一郎这绝对的很超前的觉悟。
“此去恐怕,以一敌百。”刘瑜向着周十一郎真诚说道。
周十一郎双手拿起那茶杯,他用饮酒的姿态,喝下那一杯苦涩的茶:“好教经略相公得悉,小人善骑,不畏雪,愿逐单于。”
他这便是用古诗“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的典故了。
刘瑜听着,再次动容,能不能打不知道,但感觉能装逼 装到这程度,也真是满分了。
所以刘瑜很配合的多说了一句:“壮士,你要知道,在我麾下办差,百死无生,青史无名。”
“男儿死边野,何须裹革还?”周十一郎展颜一笑,轻轻放下茶杯,肃立于下首,一脸的从容,几乎每一个衣服的皱褶,都标记得世间最好的阳光。
“好,你随我来。”刘瑜抬手拍了拍,苦娘和艾娘入内来,服侍他穿上贴身的皮甲 ,佩上两把短剑在后腰,然后再穿上儒衫于外。
然后刘瑜示意苦娘和艾娘去把铁甲 搬出来给周十一郎。
但没想到,后者摇了摇头。
“披甲而行,欲图不轨乎?”周十一郎反问刘瑜?
当然他的意思 ,不是说刘瑜此去是不是要图不轨,而是说,这样披甲于内,对于经历过战事的人来说,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么,人家就会产生疑问:为何披甲而来?要来干什么?预备着厮杀么?
刘瑜自然是一听就明白,但他犹豫了一下,对周十一郎说道:“壮士,可一试乎?”
“何不可?”周十一郎很坦然。
于是他们就开始了测试。
测试就是手持夹钢双刀的苦娘和艾娘,向周十一郎展开了攻击。
后者用了一息的时间,完成了缴械、击倒、制服,以一对二,空手入白刃。
一息,大约也就两三秒吧。
刘瑜扯开了自己身上皮甲的甲带:“便依壮士所言。”
天空中微微下着雨,丫环苦娘、艾娘跟在刘瑜身边,刘瑜一身白衣撑着油纸伞。周十一郎按剑护卫在旁。他们走在路上,很是和谐,一点也不突兀,因为与平日里,刘瑜的出行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赤滚滚的角色,换了周十一郎。
所以当他们到了都统军的府里时,无论是芭里丁晴的护卫也好,长随也好,甚至没有人要求充当护卫的周十一郎放下长剑之类的。
因为平时刘瑜到访,也是如此。 、
所以刘瑜带着两个丫环,一个护卫,进了都统军芭里丁晴的房间,完全没有人来挡阻 他,下人还和平时一样,殷切上了茶水糕点等等。
“近两天来,好了些么?”刘瑜向那都统军芭里丁晴说道。
后者示意着下人给他垫了个枕头,半倚在榻上,望着刘瑜的神情,颇是感激:“多谢刘白袍,若非您在危难之际援手,这黑山威福军司,已非夏土了!”
刘瑜很是客气了一番,然后方才对他说道:“我只怕是要过境入辽了,今日来,却是向都统军告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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