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面如傅粉,唇若点朱,哪怕不笑的时候都真正堪称面若桃花。他双手捧着那把漾如静水、色青如龙的宝剑,恭恭敬敬呈到她面前——
“掌门一直未去极乐天,我只好将覆水带来了。”
——白如玉走路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这个人总是轻手轻脚的,好像无时不刻都很小心谨慎。其实按他现在的地位和权势来看,怎样嚣张跋扈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他似乎从未有舒展坦然的时候。
“这三百年,辛苦你了。”
少女语调平缓柔和,漆黑的眸中带了几分笑意。白如玉感觉似乎有只爪子在他心里最柔的地方挠了一下,痒痒的,渐渐弥漫起透骨的麻。最后仅剩的那点理智在提醒他移开目光,但他又做不到,甚至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动了栖息在她眼里的月光。
“邀月满意就好......”
二人俱是一身红衣、风姿绝世,站在一处就好似一幅绝美的画,全性弟子看了无不觉得心情舒畅。只有某人心里翻腾了个头重脚轻,打翻了陈醋,不由分说就拉着少女往会场走。
今年的书法比试因为推移到夜间的缘故,主题被定为了“月”。
不知是谁分配的坐席,全性临着星机阁,正对面才是魔域。江弥方才动手打了离云几乎和当众挑衅全性没有区别,邀月拒绝和他坐在一起,所以他只能满脸幽怨地在她对面落座。
筵席第一排无不是各大门派的长老,星机阁坐在第一排的便是星玄了。
星玄早就知道她没死,甚至十分悠然地朝她点头致意,眼底也没有往常的敌意。大约是她同江弥成婚的缘故,在星玄眼里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仙盟盟主自然是全场的焦点,其他人都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带“月”字的诗句,星渊已经完成了。长袖一挥,金玉卷轴便浮在空中共众人观赏——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样缠绵的诗,不知在与哪家姑娘传情?”
“盟主修了无情道,哪儿有什么姑娘!”
星渊一袭天青色直裰,腰挂一枚翠绿欲滴的玉佩,和外衣颜色呼应相配。他不紧不慢地摇着千机扇,对红衣少女的方向微微一笑。
这一笑同时让三个男人都不太舒服,不过紧接着白如玉这口气就顺了,因为台上的张静姝已经写好了——
“青天无云月如烛,露泣梨花白如玉。”
“张姑娘写的《救风尘》我都快会背了!”
“该说不说,螭雨仙子若是能嫁给玉公子......”
张静姝从小就听着邀月的故事长大,白如玉又甚是疼爱她,在她心里传说中的姨娘和白掌门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救风尘》传唱了两百多年,台下的观众窃窃私语无一不在说邀月与白如玉有多相配,胆子稍大的还往全性坐席处张望。
下一刻,台上的两位魔修忽然收到了魔皇的传音,叫他们务必拿下魁首。这两位俱是出身星机阁,自己和星渊相比有几斤几两再清楚不过了,可又不敢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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