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他。
甚至因为李绍的原因,他心中时常抱有暗的想法。
他想让李绍也尝尝那些他曾经受过的屈辱,他要让李绍睁睁看着他的儿和他亲近,却视他如猛兽,他要让李绍一辈都没有办法真正亲近他的亲生儿。
所以明知豫王现在礼是曹任设的局,他也放纵他去找了李绍。
那会他在想什么?他在想,如果李绍真的认同礼那几个老顽固说的话,把那孩的名次压低,那么日后他发现他的份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亲手把本该属于自己儿的荣耀给了旁人,李绍那样的人是不是也会后悔?
就算李绍没有如他设想的那般,认同了那个孩的成绩,他也依旧期待着,期待着这一天,期待着他在大殿之中看到那个孩时会怎样惊骇的面容。
早在纵容豫王去找李绍的时候,他就知自己终究还是变成了和李绍一样的人。
拿着那孩的信任却着辜负那孩的事。
不是没有后悔,只是这十多年来压抑着的暗和疯狂像燎原的火烧得他面目全非。
直到前阵,霍青行来找他。
他站在他的面前,微微拧眉,似有歉意,“大人,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即使过去这么久,庄黎想到那日的形,心尖还是忍不住一颤。
那个孩究竟知不知如果没有他的话,本不会有人去改变他的成绩,是因为他,曹任才会把他视为中钉,恨不得让李绍就此忌惮他,让他一辈都无法。
光明媚。
过完冬的燕已经回来了,早早地就在屋檐底筑起巢,许是这阵孵了小鸟,这会庄黎便听到廊传来细弱的叫声,他闭上,听着那叽叽喳喳的叫声,半天才说,“……不去了。”
他是想看李绍的笑话。
甚至都想好李绍质问他的时候说什么了。
即使李绍因此要了他的命,他亦无惧,生死于他而言早就算不了什么了,这个世上,他放不的东西和人已经很少,他的养女聪慧乖巧,即使他不在了,也能好好活去。
至于那个孩——
即使没有他,想必也能活得很好。
可如今,他忽然不想就这样死去,他想看那个孩成家立业,看那个孩一越来越好,看他和他喜的人生儿育女。
最重要的是,他突然……不希望他恨他,不希望他知他曾经是真正利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