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从他手中接过看了看,开丝绳,将里面的平安符取来,随即一扬手,将那绣抛了榻边的炭盆里。
桓煊心虚:“我是怕嬷嬷担心。”
可惜嬷嬷已经发现了她,起行礼:“老见过萧将军。”
后与他一同用早膳。
随随话说到一半卡在咙里,因为她一绕过屏风便看见老人家熟悉的影。
桓煊一惊,“腾”地坐起,便要翻床去捡,随随将他回去,变戏法似地从腰带里翻一只黑底绣金海纹的新香,竟和他的“海”刀鞘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随随知她心里有气,只得:“是我对不住嬷嬷……”
桓煊了眉心:“嬷嬷千万别这么说……”
不一会儿,果然响起门帘掀动的声响。
嬷嬷:“萧将军是贵人,老不敢攀。”
这还是她假死离京后第一次见到嬷嬷,还是在这全无准备的况,心虚得几乎落荒而逃。
就在这时,屏风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桓衡,你醒了?我叫人……”
桓煊目光微微一动,一时几乎有些无措。
随随恨不得挖个把自己埋起来,晃了晃嬷嬷的胳膊:“嬷嬷仔细气坏。”
老嬷嬷一听这话,心立即了:“何苦为了老一个人去求人……”
随随知老嬷嬷的脾气,不知该哄还是该躲,谁知老嬷嬷从袖里帕抹起泪来:“将老骗得团团转也罢了,横竖你们总有要事,总有理由,老只是个婢,活该蒙在鼓里哭瞎老……”
随随:“翻过来看看。”
嬷嬷将信将疑地止住哭:“当真?”
“你回来了?”桓煊。
她哀怨地看了一随随:“回京这么久,也不让老见一面……”
桓煊脸顿时一变:“嬷嬷怎么来了?”
嬷嬷睁着睛说瞎话:“绣得好,颜也得好。老这就收到箱里去。”
后来拿到解药,也就不急着接老嬷嬷来了。
随随见桓煊一脸艳羡,地瞅着她,凉凉:“没你的份。”
随随:“绣得不好,嬷嬷别嫌弃才好。”
随随将平安符装去,扔给他:“那只旧的不要也罢。”
桓煊不明就里地将香翻过来,却见这香是两层绢对的,外侧绣的是海纹,侧却绣着四个字,是两个名字:随随,衡。
说着像两人福了福,揣着宝贝玉佛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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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着上前扶起她:“嬷嬷别多礼……”
随随:“我没有亲人,嬷嬷就是我的亲人。”
嬷嬷冷哼了一声,努了努嘴:“老睛了,耳朵聋了,人不中用了,帮不上陛什么忙,只会碍事。”
“老要是不回来,岂不是一直蒙在鼓里?”嬷嬷气冲冲地走到床前。
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摘个绣到她手中:“这是我在洛白寺求的玉佛,一直带在上,只等着见了嬷嬷就给你。”
嬷嬷:“萧将军是贵人,老行礼是应该的。”
随随:“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何况即便故太还活着,我和他也是不可能的。”
不必把话说得太透,桓煊已明白她的意思。
嬷嬷眶中涌泪来:“这真是……真是折煞老了……”
“老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她又指着绣:“这上面的寿字是我亲手绣的。”
桓煊从枕摸个灰扑扑绣着竹叶的旧香,他得知她真实份的时候本想烧了的,但最终没舍得,和那半件旧绵袍一起留了来。
可是他收到的时候却丝毫不珍惜,还踩了一脚。
嬷嬷一直在蓝田侄儿家,桓煊怕她年纪大承受不住打击,服毒的事一直瞒着她,只打算到实在没办法时将她从蓝田接来见最后一面。
那时候他们还是彼此的替,那只香并不是绣给他的。
随随将绣打开,取莹的玉佛给她看:“怎么会有假,这玉佛和白寺的大佛用的是同一块玉料,是我费了许多力气向寺主求来的。”
桓煊垂帘:“你已给过我了。”
规矩一丝也不错,可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随随总觉得她里尽是谴责和控诉。
随随:“那只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