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随随默然。
宋九惭愧:“附近受伤的人太多,几家医馆的大夫全诊了,只能先找这位小大夫救急……”
随随又问那大夫:“合过伤吗?”
小大夫用袖掖着额上的汗:“小……小人过一次……”
随随:“有劳。”
小大夫弯针,用镊夹着放在灯焰上,冷不防手一抖,那针掉落在案上。
他赶捡起来重新过,抖抖索索地穿上桑线,然后咽了咽,颤微微地朝桓煊里扎去,奈何手一抖,针扎偏了半寸,竟了伤中。
桓煊虽然服了草乌汤,还是疼得颤了颤。
小大夫越发不敢针。
随随了眉心,无可奈何:“我来吧。”
战场上有时候等不到军医来医治,这些理外伤的手段多少得会,她替人过几次伤,有一次给军医打手,还赶鸭上架地过一次。
虽然她的针线不太好,好歹手比那初茅庐的小大夫稳一些。
她了一气,凝神屏息,左手针,稳稳地刺桓煊的中。
宋九在旁看着,发现每次针扎齐王殿的,她的眉心都会微微动一。
到最后一针完,随随的中衣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用袖掖了掖脸上的汗,洗去手上血污,看了看蜈蚣似的线,暗暗叹了气,她的手艺还是没,早知就跟着嬷嬷好好学学。
她有些自暴自弃,自我安似地:“至少血止住了,难看就难看吧。”
宋九郎立即奉承:“不难看不难看,小人就没见过这么俊的伤。”
这可是萧将军亲手的,殿醒来不知有多开心呢。
桓煊其实醒着,在那个庸医把针他伤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那个庸医熬的草乌麻汤也不太可靠。
不过也多亏那麻汤不可靠,绥绥替他针时,他自始至终都醒着,他清晰地觉到她的手指轻轻过他的肌肤,针穿透的疼痛仿佛也带着丝丝缠绵。
最后一针完,他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将撑起一条细偷偷觑瞧,只见烛火的光中,她的鬓发被汗濡贴在脸侧,越发衬得人像是玉石雕成。
她端详自己的成果,难得赧然的神,桓煊见多了她运筹帷幄、气定神闲,只觉这偶尔气的样也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