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悻了片刻,咬住嘴低声:“请皇陛开恩,赐小女一条生路。”
“我......”
至于她为何如此清楚,自然是因为她曾经拜过合宗门。
他们二人之间曾立魂契,只要其中一人一息尚存,便能消耗自法力气复活另一人。魂契转世之后依然存在,人视之为最甜的誓言。
那人的音调十分低醇,有一悦耳的沙质之,穿透而来直扣心弦,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但时间不够,他的确不能再拖了。
“只有星渊知你苏醒的准确时间,”他一只手她的指中,十指相扣,“你跟他走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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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合宗,她想便真的来了。
她最先去的自然是同在天钧州,号称天第一门派的万剑山。可惜,这门派练的都是至至刚的剑术,不收女。她又一路溜达到赤幽州的大自在殿,都是和尚自然不收女。到了绛云州,看到星机阁那群人整日舞文墨,画符摆阵,也不合她胃。小门小派更是不肯收,一瞧她的手还以为是故意来找茬的,闹得不愉快。
“没别的想说?”哪怕是骗骗他也好。
她没吭声。
这个怀抱温宽厚,让她莫名有些安心。
“你在哪儿?”
她的师父,也就是那位太乙仙尊,在她十三岁那年便回仙界去了,留她一个人在天钧州的一山里修炼。名其曰她是天棓星官降世,自行修炼也能飞升。
于是没过多久,她就主动退门派。但合宗的那位老祖,馋涎她极之
“为什么要跑?”
没想到其中一人却将她扶了起来,一异香瞬间扑她的鼻翼。那人撩开她的发,似乎在端详她的面容,末了大笑几声——
“哈哈哈哈,老娘就说多走几步累不死你!这不,捡到个极之,脸也不错,够老祖玩上一年半载了。”
她本报着求学之心而来,却被告知这儿修炼的心法功都得同人才行,登时有些不太乐意。那些师兄弟和掌门虽也算不得丑陋,但今儿个同一位师睡,明儿个又同另一位师妹睡,像是山中的动不分场合的发,她觉着脏。所以她自请去打扫门派的藏经阁,每日在门派的藏书里找些合心意的功法,可功法没找到几个,图倒是看饱了。
那香味,是合宗的众生乐。
她知江弥正在生气,但又不知如何解释,动了动嘴涩地吐几个字:“我正暮云峰,你先帮我还魂。”
这不是他想听的话。
男人轻叹了气,升起一丝不知是何滋味的惆怅。
那二人是一男一女,她被那女人抱怀里时,闻到她上那香气便知他们是何门何派了。
只是她面前,似乎多了两个人。唯恐是星玄的手,索继续闭装死。
那老传授给她的功心法都非常奥妙,再合她那级的天灵,六系法术无一不是信手拈来。她自己在山中又修行了三年,虽揣一些招式,但苦于无人对练,山中凶兽被她杀的所剩无几,灵兽她又不舍得重手。好生无聊,便动了山世的心思。
混沌的黑暗突然自她撕裂一白光,仿佛从云端极速坠落,周遭的事皆变为虚影,再随着她落地的刹那化为实质。破裂的伤迅速愈合,她终于又听见北风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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