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言之并没有给他胡思想,自顾自难过的机会,很快接上一句。
浪声,其中带着独属于大自然的节奏,传耳中之后只让人觉得心中更加宁静。
那时的他撑着洗手池看着镜里脸苍白,乌黑发青,嘴毫无血的人,自己都觉得面目可憎。
曾经那么多次的绪失控对裴言之冷相对的画面总在程遥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自觉的歪靠在裴言之肩膀上,说不上难过,但却多少有些怅然若失,语气酸涩:“在我病了之后,你真的……从没想过放弃我吗?”
这话问的十分没有底气,细听之还隐隐带着一些卑微的讨好,可怜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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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约记得自己对裴言之说过很多刻薄又伤人的话,字字诛心,气急的时候甚至嘶吼着让他,并且狠狠甩上门,把人关在房间外面。
“这谁也说不准,因人而异。”裴言之缓缓说,“寒来暑往,日日落,人的一样会来了又去,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这世上,还着却选择分手的人,明明那么多。
他短暂了怔愣了几秒钟之后缓缓地勾起嘴角,伸手了小朋友的发,揽着他的肩膀和他一起看着大海,轻声说:“还是有的吧。”
但其实,程遥只是想索要一些甜言语给自己充充电罢了。
程遥转过,眺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大海,突然问:“你觉得有边界吗?”
病了的遥遥万里有些漏电,安全经常不够用。
想要发,却总是使用错的方式。
可裴言之从未放开他的手,默不作声的守在他边,随叫随到,不曾表现一不耐烦。
程遥瞳孔一震,眸光暗沉来。
“区别在于谁能在来了之后,实现对一个人永不停歇的反复心动。”说到这里,裴言之轻轻了程遥的肩膀,“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人。”
哪怕换来的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怀疑与试探。
那觉十分压抑,他思维迟缓到每天都不知自己在什么,几乎连痛苦的力气都没有。
“在哪里?”程遥问他。
他用了那么多方式,时至今日,都没能试探裴言之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对方的语调缓慢又轻柔,如同羽般悠悠落在遥遥万里心间,挑拨起一阵酥麻侵四肢百骸。
奇怪的问题总是突然来临,裴言之永远没办法跟上程遥的思维模式。
程遥久未如此放松,几个月前病最严重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日夜都觉自己被一块大的石压得不过气,随时都有可能倒去再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