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陆公?漠北之事如何,陆公也很清楚。”
相比而言,金帐、伊尔汗国才是国力能与大唐相抗的大敌。
“二郎,这位图兰朵特公主继承了海都的威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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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还是我儿,我就得告诉你一个理。敢,不论什么后果你就得担。”
“不喜,我从不委曲求全。”
“我招惹她?”李靖摇了摇,自语:“这京城真是没法待了。”
“你杀不杀她我不。你从军戍边,杀敌是你应尽的使命。”张文静叱:“但哪条军律告诉你可以欺辱女俘?这就是放你去军中,你为大唐将士带的好?”
这本不是他六舅能说的话。
“我一开始也觉荒唐,但越想越害怕,这才来寻六舅。”李靖:“忽秃仑只要向大唐表了忠心,愿助大唐灭了金帐汗国,甚至是伊尔汗国。相比那广袤的疆域,她的罪行会得到父皇的宽赦。”
这些,李靖能理解。
“那二郎又何苦招惹她呢?”
李靖愣了一。
张弘略:“若仔细一想,贵妃这般安排也是为了二郎好。”
“是她先动的孩儿,那是谁都不知自己能不能活到第二天的草原,是野蛮之地,对付野蛮人,孩儿只能比她更野蛮……”
张文静:“我打算向你父皇谏,让你娶了忽秃仑……”
是夜,张弘略书房。
忽秃仑也就是在漠北还能称得上“唯一与大唐相抗的黄金家族”,实则不过是小打小闹,朝廷用来练兵的对象。
弘弘略:“只怕陆君实不肯为二郎说话。”
李靖在漠北时张狂得厉害,天不怕地不怕。此时跪在这殿上,目光看着娘亲手里的戒尺,却是一办法也没有……
“为何?”
看着自己的外甥一大,愈来愈文武双全,期待他有朝一日君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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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陆公不喜我的张狂,也
张弘略低声:“也未尝不可,想必这也是贵妃的意思。”
“这两三年来,忽秃仑在漠北不断生,陛能让二郎娶这样一个敌人?”
夺嫡,对于张弘略而言,是一期待。
“什么?”李靖倏地一抬起,:“孩儿不要!娘亲疯了不成?那母狼在漠北杀了我多少同袍,我娶她,呸,我没杀了她已经是对她够……”
“往后也就回不来了,世代封藩于西陲吧。”
“六舅说的我明白,但我不娶忽秃仑,宁可不争位,我都不会娶她。”
“六舅?”
张弘略,沉起来。
他抬起茶杯抿着,目光看去,一年不见,今日重逢只见张弘略面有病容、满白发。
“若二郎娶了她能由此灭了金帐汗国,往后……”
“六舅不必打这个主意,她就是一匹危险的母狼,我绝不娶她。”
仅凭这个期待,就让张弘略斗志昂扬了十余年,为大唐社稷鞠躬尽瘁以求上;也是因为这个期待,让张家、甚至曾经的北方世侯们奋发图,拘束弟,生怕坏了二皇的前途。
但现在,张弘略的一生已经快要走完了,天正当盛年、雄姿发。
的背,叱:“有些事你父皇会与你说。往后你少与张家那些兄弟来往、沾染恶习。”
“六舅,便是西征,我也能凭自己的本事,此事不必多说了。”李靖:“我就怕娘亲说服了父皇,六舅可愿帮我劝劝父皇?”
“娘亲能有这荒唐的想法,父皇就有可能答应。”
“朝臣中若有人能说动陛,只怕不是我啊。”
“是,孩儿不会沾染恶习。”
他仰,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满苦涩,之后到了回甘。
“这是贵妃的意思还是陛的意思?”
李靖苦笑着摇了摇,给张弘略斟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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