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阳光普照(2/2)

许绯跟季央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外面正在雨，明明天气预告没有显示有雨，却依然不合时宜地起了细雨。

许绯挑眉笑，“为什么这样觉得？”

“那就跟我在一起，我们离开。我带你去瑞士，又或者我们定居到奥地利，还是你更喜荷兰？”季央突然上前抓住许绯的肩激动地说，他瞬息间又有了希望，许绯跟他逃离这个让他们痛苦挣扎的环境，他们到一无人打扰的地方，过着梦想中琴瑟和鸣的生活。

许绯垂首，她隔了好久才叹气，“我没那么了解她，也不觉得自己必须要了解她的全。”孟嘉荷的很多面都未曾在她面前展现，她也对孟嘉荷有所隐藏。

“比起过去，现在与未来更重要吧。”

季央征楞地看着许绯，她脸上的神那样的认真，言辞又那样的恳切。原来这就是她上一个人的模样吗？季央忍不住在心里想。这样光彩夺目，让人难以忘怀。“我给你一个朋友最诚挚的祝福。我给你一个男人对所之人最为切的祝福。小绯，你要幸福。不，小绯，你一定会幸福！”

明天，一定会光普照！

人类的程永远是向前的，她的人生也是向前的。从今以后，她将不在执拗于过去的伤痛。天空是广阔的，人生同样拥有无限可能。她这只鸟雀，将要展开翅膀，飞向属于自己的未来。

可许绯只是温柔地看着他，说的话也那么的温柔，却轻易浇灭了他全的幻想与期待。

季央低笑了起来。“是啊，但愿明天光普照。说起来，你去剑桥读社会学时，我其实以为你会选历史科系的。”

“你不了解她，却想要跟她共度一生吗？”季央知许绯跟他有着同样的观，他无法理解许绯现在居然想要跟孟嘉荷那样的人生活一辈。

许绯仰看着天空，她脸上满是轻松愉悦的笑容。“我在想，但愿明天会是光普照。”

“为什么？”

季央摸了摸鼻。“就是一直觉吧，像是我妈经常说的第六。”

“那你第六很准，我本来想选历史方面的科系，只是后来却去读了社会学。”

“即使我考虑了很多我跟她不合适的现实因素，我依然想要跟她在一起，事实上，前几天，我向她求婚了。季央，你知吗，我曾经以为我想要的必须于互相尊重的前提上，我的那个人不光要我，也应该有尚的人品，他应该是一个完的，优秀上，正直善良富有同理心，温柔有责任心，像是王一样闪闪发亮的人。可如今，我才发现，哪怕我知孟嘉荷是个冷漠无自私的虚伪之人，我依然无法自地着她。”

不了解都难啊。”他顿了顿，才转开问许绯。“小绯，小孟总....她....是个怎样的人？”

“你在想什么？”季央问许绯。

许绯见过太多优秀的人，譬如霍黎、黎药、陈兮这类虽说有些许缺陷，但依然是人群中的佼佼者。尤其是霍黎，许绯一直很敬佩她，慕她。她也一直认为霍黎不是因为生在贵族阶层，才拥有那样的贵族神，那些优秀品质本就是霍黎生而为人的底。可世上很多事不是可以权衡利弊来决定选择的，尤其是。她孟嘉荷，即使无可奈何地明白她们之间有很多分歧的理念，也依然着她。“我她，我选择了她。这是我迄今为止唯一也是最后的任，所以，季央，请你站在朋友的立场祝福我吧，哪怕你不能理解我的选择，也请你依然祝福我。”

“季央，年少时，我们总认为未来的一半该是知知底的，又或是像你我一样一同大。可现在，我觉得的模样有太多了，有你我曾经期望的相濡以沫，也有因缘而起的乍见之，又或是门当对因家族联姻而成的日久生。它的模样太多，多到恐怕我们数都数不清。”许绯缓缓说着，她的语气很平淡，平和的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我确实理解不了孟嘉荷，有时候也对她一些事的方法到愤怒难以置信。我也清楚她那样的一个人，不是我叁言两句就可以改变的。孟家人脉混杂，自然也不是我轻易就能去的地方。其实，我本也不想她家里。如今父母欠的债清了，我只想好好写我的小说，安静地过我自己的人生。”

站在门外台阶上，看着雨幕。许绯跟季央两个人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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