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费祎代蒋琬为尚书令。于时举国多事,公务烦猥,而费祎识悟过人,每次省读书记,举目稍视,已能究知其意旨,其速度数倍于人,而且过目不忘。费祎常于早上听知政事,其间接纳宾客,饮嬉戏,加之博弈,每每能够尽宾客之,而不废自大事。后来董允代费祎为尚书令,效法费祎之所行,但在旬日之中,事多所愆滞。董允不得不叹:“人的才力竟可相去若此之远,此实非我之所能及啊!我听事终日,却犹觉没有余暇可。”
蜀后主延熙十六年正月,汉寿举行岁首大会,魏降人郭循亦在坐。其时费祎饮沉醉,不及戒备,结果为郭循亲手持刃所害死,追谥曰敬侯。怃戎将军张嶷,初见费祎恣泛,过于待信新附,张嶷曾致书戒之:“昔日岑彭(东汉初名将)率师,来歙(东汉初名臣)杖节,然皆见害于刺客,如今明将军位尊权重,应宜鉴知前事,稍为警惕。”然而费祎终为郭循所害。
朝无诸葛亮,二人必为祸矣。你们这样胡涂,不知防虑于此,如何为将来打算呢?”费祎愕然不能即答。其时襄人董恢以宣信中郎副费祎使吴,于是看着费祎说:“可速指杨仪、魏延之不协纯起于私忿而已,二人并无黥布、韩信等难御之心。如今正要扫除贼,混一国,功以才成,业由才广,若果舍此不任,辄尔防其后患,那不就等于害怕风波而废其舟楫吗?这并非计。”孙权方才大笑而乐。
蜀后主建兴十二年秋。诸葛亮病故,密与费祎、史杨仪、护军姜维等安排殁之后退军的节度,令魏延断后,姜维次之;若魏延或不从命,军便自发。亮死后,军中秘不发丧。杨仪便使费祎往揣魏延之意。魏延:“丞相虽亡,我自见在。府亲官属便可将丧还都葬,我自当率领诸军击贼,岂何以一人之死而废天之事呢?而且我魏延是甚么人,会为杨仪所勒,作断后将吗!”便与费祎共作行留分,令费祎与他手书连名,告诸将。费祎知其不妙,便讹:“我当为君回去劝解杨史。史是文吏,甚少知军事,他必不违命。”于是门驰而去,魏延寻悔,但已追之不及了。
蜀后主延熙六年冬十一月,费祎迁大将军,录尚书事。
孙权对费祎甚表重,向费祎:“先生是天之淑德,将来必成为蜀朝的肱重臣,恐怕不能常来东吴了。”孙权以手中常所执宝刀赠予费祎,费祎答:“臣不才,何堪当明公之任命?然而刀是用以讨不、禁暴之,但愿大王可以勉建功业,同扶汉室,如此则臣虽暗弱,也不负这次东顾贵国之行。”
蜀后主延熙七年闰月,魏大将军曹、夏侯玄等兵向汉中,镇北大将军王平拒守兴势之围。费祎便留镇南大将军忠于成都,平尚书事,自己则督诸军往兴势赴救,率众御魏。光禄大夫来至费住所祎许别,求共对围棋。其时军中筹备严驾,纷纷营营,而费祎与来留意对戏,面无厌倦之。来便:“我只是聊观试君而已!君信可人,必能对付贼者。”费祎至兴势,果然立退敌军,封成乡侯。秋九月,还成都。后来司懿之诛曹,费祎曾设《甲乙论》评其是非。
蜀后主建兴八年,费祎转为中护军,后又为司。当时军师魏延与史杨仪互相憎恶对方,每次并坐皆争论,魏延常举刀刃指向杨仪作威吓,杨仪则泣涕横集。费祎常介二人坐间,为他们谏喻分别,以释其意,因此诸葛亮在世之时,可以各尽魏延、杨仪之所用者,全赖费祎从中匡救之力。
费祎雅谦素,家不积财。儿皆令布衣素,不从车骑,无异凡人。
诸葛亮死后,费祎为后军师。初时,杨仪为先主刘备的尚书,而蒋琬为尚书郎。后来虽然俱为丞相参军史,然而杨仪每次从行。都当军中的劳事剧务,又自以年宦先于琬,才能亦逾于琬,于是怨愤形于声,叹咤之音发于五。当时人们畏其言语不节制,莫敢相从。惟有后军师费祎前往加以省。杨仪常对费祎诉恨,前后云云数遍,又向费祎:“往者丞相亡没之际,我若举军以降魏,世会当落得如此境地吗!这实在令人追悔不可复及。”费祎乃密表其言于上。十三年。杨仪被废为庶民,徙汉嘉郡。杨仪至徙所,又上书诽谤,辞指激切,朝廷于郡收押杨仪。结果杨仪自杀,其妻还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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