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鼻梁都没断。
沈闻喘息着,“哇”得一口血吐了大尊者满脸。
鸠摩晦有些木然。
他从被压制到挨打,其实没有多长时间,期间他完全有能力反抗,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掀下去。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这个魔像出现的时候,几乎都是对自己极尽媚态,讨好他,引诱他,嘲讽他,挑逗他,企图让他堕入魔道。
他杀起这些魔像来,也从来不曾手软。
可是他每杀死一个魔像,对方便会化作滚滚红浪,玷污他的菩提心境,最终,他原本清澈,空旷的菩提心境,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鸠摩晦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算什么,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在这个世界里呆了多久,杀死了多少魔像,又犯下了多少杀孽。
他只是觉得这样不用束缚自己的想法,一直无穷无尽的战斗下去,在疲累之下甚至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感。
他不知道这种解脱感是从何而来,他只知道……
在这里,不停的杀死这些代表自己内心的魔像,他会变得没有空去思考别的事情。
比如……
少女的眼睛里,模模糊糊的映出了他如今的模样。
僧人从来没有在血河之中照过自己现在的模样,他讨厌那盛开满黄泉之花的血河。
而如今,映照着他模样的,是沈闻的眼睛。
红莲纹记,天魔之相。
——入魔之兆。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面对了什么。”沈闻把手放在了他的眼角边,伸手擦掉了她吐在他脸上的血,“但是,你可是鸠摩晦啊,差不多该清醒一下了吧?”
她看着他。
似乎笃定他一定能从这种奇异的迷乱之中清醒过来一样。
他自入大塔林寺以来,数次与妙法争驰高下,互有输赢。自幼天纵奇才的鸠摩晦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为大塔林寺争夺回“佛子”之位的时候,遇到妙法这样的劲敌,还输给了他。
那时候,他知道的。
纵然别人什么都不说,但是……整个大塔林寺上下,都是失望的。
而后,他卡在大乘境界,未曾再能上前一步。
师父说他争驰之心过重,刚愎自用,不得佛法要领。
他未曾信过。
西域修士敬他,却不懂他。
师父懂他,却不信他。
而面前这个人,魔像以她之形诱他入魔,他自己也曾……
如今却是她说
“鸠摩晦,你该醒醒了吧,你可是鸠摩晦啊。”
不是西域的大尊者,也不是大乘佛修,也不是整个大塔林寺给予厚望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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