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那只手的主人在他后沉声说。
“公主。”何岑唤柏清清。
柏清清的神志已不清了,她只能微弱地睁开一,模糊的人形在她旁。
何岑清洗了手:“大荣边境战事已起,我为大荣民,还是要一份力。今日一见将军,看来不同往日。”
“好……”她动了动嘴,无意识回答,逐渐虚弱。
何岑用左手打开药箱,低拿白布。前几日朝廷征派军医,他心里总觉得自己要什么,云不的话犹在耳畔,他便不再瞻前顾后,妥善关了申善堂,主动不远迢迢地来到凉北。
他左手用木夹夹住箭,倾了木夹,打算咬牙,一只大力的手摁住了他的肩。
“恕臣……不敢。”那几名军医跪了来,忐忑不安,“姑娘失血过多,再晚半个时辰恐怕命不保;但行箭,牵动后心,我们都万死莫辞。”
何岑削断箭矢,剩几尺的箭,箭埋在她的里有好几寸。他皱眉:“公主切不可睡去,我很快便会,只不过有一些疼罢了。”
顾念行转,见约莫四十多岁的男镇定地说:“我来替公主治伤吧,公主与我曾见过几面。”
顾念行抿嘴,他如今也不是什么瘦弱的小药童了。
“你们中,有把握的人吗?”顾念行眸沉,问。
何岑不知安静的帐中突然现了一个人。
“我来吧。”一个声音淡淡地说。
这一次,不是吩咐,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顾念行,他对认识的人稍微信任一些,挥了手,那些军医们也抱着药箱去了。
“一定要救活她!”他一字一句地说,望向前的柏清清,脸铁青,握拳。
何岑被那人的模样吓到了,鬼使神差般真的他所说。“呲啦”一声,箭缓缓夹。
“我要为公主箭,将军得先去了。”他说。
偏西……不就和心脏更近了吗?何岑看向那人,他的指尖都在发抖。
那些军医都匍再地上了,快贴到了地,都不敢抬:“学医不,臣没有把握。”
“听我的。”
帐中寂静无声,几个军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都不敢贸然箭。
“何岑?”顾念行对他有些印象,是京都那个为外公治病的大夫,“你怎么会在这儿?”
“偏西使力。”那人吩咐,隐着大的冷静。
箭带两翼,牵拉着,连医术了得的他都不禁抖了手,但军中再无其他人能,他的医术稍胜一筹,只有他的把握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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