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她洁白无瑕的衣裙上,燕骥轻叹了声,似是有些遗憾,终是没舍得带她走去,而是绕到了后面的小院里。
燕骥浅浅扬起,不带任何温度的目光透过那块石,像是在望着什么别的东西,声音平静。
走着走着,又到了一荒废了的小厨房。常年无人打扫,里面落得尽是灰尘,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脏不堪。
唐轻歌眨眨,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是答:“看到了。”
“燕骥.....”她的嗓音有些涩,眶也倏地开始发酸。
唐轻歌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块泽比其他毗邻的石都要黯淡的石块,仿佛是被什么浸了许久,覆盖住了原本的颜。
“从前呆在皇后边时,每到这个时候,其他皇就会吩咐太监,在冰面上凿一个足够容纳一个人的窟窿来,在我的脚上绑上石块,让我泡在湖中。”
他蹲,捡起那铁链,抚去上面落着的雪,眸光一瞬间变得翳而诡谲,他将铁链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手掌上,近乎自一般的力度,掌心瞬间紫红一片。
唐轻歌还未回过神,燕骥就松开了握着她的那只手,抬脚朝其中一棵榕树的方向走去。
随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唐轻歌的前仿佛现了一副画面。
后院同样极为荒凉,两颗光秃秃的榕树间,是一座枯井。
每棵榕树壮的枝上,竟还缠绕着一生了锈的铁链,陷在厚厚的积雪里。
与狗争。
他却好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绪一般,一言不发地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岸边的那块石,上面沾着的,都是我的血。如果我不能抱它,就会沉去,葬在这片湖底,最后变成一缕孤魂野鬼。”
到一片湖边,冬时节,湖面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冰还依稀能看见动弹不得的鱼儿。
他的语气仿佛在谈及今晚吃了什么一样淡然随意,却让唐轻歌呼一滞。
唐轻歌一瞬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脑中忽然蹦他之前告诉过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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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两条铁链,其中有一条,就是曾经为他准备的吗?他究竟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摧残和折磨,才让这硕大的里,都充斥着痛苦的影。甚至,唐轻歌忽然冒一个念。
冰天雪地里,瘦削单薄的少年,在冰冷彻骨的湖里瑟瑟发抖,被所有人当成欺/辱折磨的对象,只能牢牢地抱那块锋利尖锐的石块,哪怕被刺得血模糊,也不能松开手,只能靠着惊人的意志力,还有滔天的仇恨,终日隐忍求生。
燕骥抬手指了指湖岸边的一,声线清冷,“看见那块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