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说的去了,顺着仆人的楼梯到厨房去。
他摇摇摆摆地端着托盘想找个地方放,这时看见我正在注视他。
“我看上去绝对像个傻瓜。”他说着,脸红了。
“更像个不太能的仆人。”我坦率地说,“是晚宴了什么岔吗?”
“是和雷文古的事。”他把托盘搁在旁边椅的把手上歇一歇,“你还有烟吗?”
我在一片烟雾缭绕中递给他一支,好。“她真的非要嫁给雷文古吗?”我问。
“我们快破产了,老兄。”他叹了气,又猛了一烟,“爸爸买的矿都是空的,他买的植园也都完了。不一两年,我们便会家财散尽。”
“我觉得伊芙琳和你爸妈关系不怎么样啊,她为什么同意这个婚约?”
“为了我,”他说着,摇摇,“我父母威胁她,如果她不同意,就和我断绝关系。整件事我疚得不行。”
“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只有几个银行还认爸爸的贵族衔,可是也已经借不来什么了。如果我们拿不到这笔钱,那么……说实话,后果不堪设想,一定会贫困潦倒,我真的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大多数人都会怕。”我说。
“好吧,至少他们还有工作。”他说着往大理石地面上弹了烟灰,“你脑袋上怎么缠着绷带?”
我意识去摸,忘了那里还有伤。
“我惹怒了斯坦文,”我说,“我听见他和伊芙琳吵架,提到一个叫费利西·多克的人,我想去帮帮伊芙琳。”
“费利西?”从他的表看,他认识这个人。
“你认识这人?”
他停了一,猛了一烟,最后缓缓吐。
“我的老朋友,”他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争吵会牵扯到她,伊芙琳有好多年没和她见面了。”
“她就在布莱克希思,”我说,“她给伊芙琳在井边留了张字条。”
“你确定吗?”他半信半疑,“客人名单里没有她啊,伊芙琳没有和我提起她。”
门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迪基医生匆匆向我跑来。他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凑近我耳边。
“你妈妈的事,”他低声说,“你需要跟我来。”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难以掩饰对我的憎恶。
我和迈克尔打了招呼,跟在医生后面一路小跑,我越来越害怕,最后他把我带了米莉森特的卧室。
窗开着,阵阵冷风打着照亮房间的蜡烛。过了好几秒,我才适应这昏暗,看见了她。米莉森特侧卧在床上,双闭,已不再起伏,仿佛只是钻被里歇息片刻。她已经穿上晚宴的礼服,灰发已经梳直扎好,不像往常那样糟糟地散在脸庞两边。
“很抱歉,乔纳森,我知你们有多好。”他说。
悲痛挤压着我,无论如何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是我母亲,但我还是没法摆脱这悲伤。
泪无声地涌来。我浑颤抖地坐在她床边的木椅上。我握住她的手,上面仍余留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