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在公主府,您对父亲,是以心甘愿住国公府,儿亦对五公主恨,不舍得她这样的委屈。”
公主脸上笑意明显淡了许多。
她哪里听不容珺这是在指桑骂槐,变相说荣国公对她不够上心,才舍得她受这委屈住国公府?
容珺微微拱手,轻声:“五公主如今背靠温岑两家,又与三公主、温贵妃亲近,得皇上,还请母亲莫要再提起此事,否则传到皇上耳里,怕是要误以为您对皇上收的这位民间公主有什么不满,而影响到二弟的前程,那就不好了。”
两人一言一行落在旁人底,依旧是一副母慈孝的画面,公主脸上虽仍笑着,心底的怒火却是翻腾不休。
容珺到为止,不再多说。
自从那次荣国公惹怒明帝被罢官之后,公主为此与明帝大吵一架,弟俩之间的就淡了许多,明帝甚至对她大不如前,连带以前给她的那些特殊待遇及对容扬的关都收了回去。
公主的确是尊贵的,但再尊贵也尊贵不过帝王,为了容扬,容珺相信她不会轻举妄动。
回到飞羽苑,容珺眉微蹙,公主所言不假,的确好好翻修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他冷笑了。
看来公主还真想让云娆跟她一样,委屈自己住国公府。
容珺一步一步缓缓踏飞羽苑,脑中闪过一段又一段的回忆。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领着小丫到飞羽苑时,她那双乌溜溜大,东张西望的模样。
“公,以后这里就是婢的家了吗?”
六岁的小姑娘,懵懵懂懂的问着他,脆生生的声音很是可,讨人喜,一双又亮又明媚,盈满简单而又纯粹的幸福笑意。
当时他不以为意,也没什么耐心,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只淡淡的嗯了声。
捡她回来不过一时兴起,不过是被她那双亮得勾人的明眸引,不过是听到她年纪刚好与妹妹相仿,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当为何会那么执着,非得将人带回来,给自己找麻烦。
容珺从来没想过,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她心中所渴望的。她是真的将这小小的院当成自己的家,不止将他当成恩人,还将他当作她唯一的亲人。
跟前跟后的喊他公,笑得眉弯弯,又又甜,特别的会撒。
容珺起初以为,她真的很容易就满足,只要给她一关心,对她稍微好一,她就像快乐得得到全世界一样,单纯可得令人心疼。
后来渐渐发现,她只是害怕再一次被抛弃,是以总是意识的、自不觉的,讨好任何人,来到飞羽苑短短数日,便讨得大半仆喜。
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容珺想,后来自己对她逐渐纵容和与众不同,大概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为了讨好所有人活着有多辛苦,他最清楚不过,他突然想,这个和妹妹同年相仿的小姑娘,不该也走上这条路才对。
那么双明亮净的眸,犹似黑夜里指引的星光,就该一直保持着单纯与快乐。
不该跟他一样,永远都着虚假笑容,久而久之,就连自己都忘记一个普通人生气时究竟是如何模样。
容珺走屋,修的手指缓缓抚过房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