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也看着那副早已经看了上千遍的画卷说:“这幅画虽一直流传了下来?,可我们都不知道画中的哪一位少年是第一代山君。”时间太久了,有?些事就容易模糊起来?。
郑文说:“在树底下扫地的那位。”
郑山顺着郑文的目光看过去,视线落在树底下那个平凡而又不起眼的少年是还有?些不太相信,感觉自己的信念受到了崩塌,第一代山君怎么可能长这副模样。
那位少年长得跟个猴子一样,瘦高的模样而且太过平凡了,哪里有?山君的风范,他可是听闻了不少关于第一任山君的故事,当?时诸国不少名士都经过他的教诲,想?来?也是谦谦君子,名扬诸国,气质定然非同一般才对。
郑文笑,面上柔和:“他母亲当?时在院中做活,他怜惜他母亲身体不好体弱多?病,总是会多?做一些粗使活计减轻他母亲的负担。”
青年沉默了好久,他听过关于那些先辈的故事,似乎是那些先代们出生低微,并非贵族,一生都不可能有?识字的机会,后?来?是遇到了一位贵人,他们的人生境遇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都是只有?山中弟子才能知道的密事,也许到现在那些外人还猜测当?初的第一任山君恐怕身份不凡,因为?那时候的庶民根本不可能突破阶级。
他最终说:“先生都不知道此事。”第一代山君的母亲竟然是一位粗使妇人。
郑书上只记载了当?年第一代山君带领三十?三位少年进?入清陵山丘,布下阵法,围困自己数十?年,等学艺精通后?才让山中的那些少年出山,其他的旁支末梢并未多?说,偶有?多?提及地也不过是几位女子,还有?数位不晓名氏的方士,当?初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层迷雾。
郑文却?笑了。也许正因为?如?此,当?初的小山才能坚守清陵山丘十?几年,出世之后?才能恪守本心,一生清正。
接下来?,郑文彻底在山中住了下来?,郑山也未提及让她离开,自从那日?石室相谈后?就对她在山中的进?出未下任何限制,让她自由进?出。
比起在南郑看见的那些史书,山中的书简更为?全面,他们之前在山下看见的那一排排木楼中放着地全是书简,那是清陵山丘六百多?年的积累,一些在战乱中遗失烧毁的书简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郑文在山中的生活主要是三点一线,观星楼、石室、书阁游荡,阿榛可能因为?屈奭的吩咐一直跟在她的身侧,而郑林却?在跟了几日?后?就感觉到无聊了,现在整天?跟着阿弥在山林中窜来?窜去,帮着小姑娘打下手,不过几日?,就黑了一大圈,犬良都没有?他忙碌。
这日?,郑文心情却?不太平静,她在这里更为?清楚的了解了那段逝去的历史。
小七虽成为?了晋国夫人,可是后?来?成为?晋公的公子晞又纳了几位小国的宗室女为?姬妾,并十?分?宠爱一位妾室所生子,随着容颜离去,小七逐渐被冷淡厌弃,后?来?晋公身体变差,小七让郑氏族人笼络晋国朝廷,开始手握政权,史书上记载,郑女生性?浪漫放荡,与?仆从勾结与?宫闱之中,且多?疑好权,手段狠厉,晋国宗室公子尽丧与?此女之手。
而齐鲁两国也在过去数次联姻,第一次联姻就是鲁公登位元年,那卷已经有?些残破地书简记载春王正月,公子奭如?齐逆女,二月时,公子以夫人妇郑至鲁故城。
当?时了这段记载的郑文愣了很久,终于明白?了屈奭身旁那位少年第一次见她为?何为?称她为?夫人。她在过去的岁月里,早已经被安排好了命运,齐国是她母亲的出生之地,公子宜究是她的嫡亲表兄,她如?果要出嫁从齐国是很好的选择。
直到这时,郑文也不由感叹一下,那人真是个疯子,她沉睡百年,那场婚礼恐怕就像一场冥婚,迎娶之人恐怕永远也不可能醒来?,进?入鲁国宗庙的新娘不会睁开眼,她可以想?象到恐怕这种行为?得让鲁国的那些先人们气的从地底中爬出来?,怒骂屈奭胡作非为?。
她坐在观星楼的最高处的窗棂上,看着远处翻滚的云浪,这里的风大的几乎可以把人吹走。
“你在这里。”
郑文转过头,是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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