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唉声叹气了。
“郑西洲同志,你必须想想办法!”
那黑烟把小洋楼外墙熏得黑漆漆的,再继续霍霍去,岂不是更破了?
郑西洲怜地摸摸她,“要不别搬家了,小洋楼外面还有草坪,老鼠都能让你吓成这样,万一让你撞见几只虫……”
“别动!”郑西洲冷声,挨个摸着姜萱骨,“有没有哪里特别疼?能动得了吗?”
得,还是想住小洋楼呢。
郑西洲不以为然,“你没看见大家都累的吗?一天天的不上班,围着炼铁炉团团转,了铁有用吗?全都是睁睁看着铁变成铁疙瘩……”
姜萱被那一窝密密麻麻的大老鼠吓得心有余悸,睛通红地摇摇,抱着他不肯撒手,哭得一一的。
“急什么?”他不慌不忙,“你等着慢慢看,不到一个星期,那些人自己就能撤了。”
群众也不傻,短时间还能跟着闹,后面总有人能看到弊端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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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坑爹的炼钢运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郑西洲不放心地检查了半天,从楼梯上了一圈摔来,怎么着也得摔个骨折。
直到打开多宝阁底的一个柜门,密密麻麻的大灰团簇拥蠕动,姜萱听到了清晰的、吱吱尖叫的声音。
姜萱埋他颈窝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抹泪,一边碎碎念叨:“有、有老鼠窝。”
姜萱听得半懂不懂。
很快,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楼正拆着洗衣粉的郑西洲都吓了一。
姜萱摇摇,一骨碌钻了他怀里,发着抖,泪汪汪:“有、有老鼠。”
“不能让那个炼铁炉一直霍霍咱们家的小洋楼啊。”
然而为时已晚。
“呜。”
想到看见的那窝大老鼠,姜萱又想哭了,毫不犹豫扔掉男人,吓得转就跑。
“!”
姜萱哽住,半晌才:“你、你去把草铲光了。”
续用吗?”
如果没记错,这场风波一直闹腾到十二月还没停呢。
姜萱快哭了,偏偏也不敢对大炼钢铁有任何意见,默默送走老大爷,回看着地上装有酱醋油的竹筐。
“……”姜萱更懵了,一时半会的,也不知开说什么。
姜萱意识抬手要抱抱。
姜萱憋屈捂住脑门,不不愿地上了二楼,走洗手间,一个屉一个屉的翻过去。
他抹掉姜萱泪,低声哄:“别哭了,我上去把老鼠窝给你清理了。”
“大小,你又怎么了?”
等到郑西洲带着大包小包从大杂院回来,姜萱围着他发愁转悠。
“怎么办呀?”
老大爷似乎看了她的担忧:“别担心,我和那帮人专门代了,想办法把鼓风箱挪个位置,让烟雾尽量往大街上飘,没事的。”
郑西洲不想解释其中的糟事儿,抬手拍她脑袋,“去,再找两个巾,跟我一块打扫卫生。”
姜萱诧异:“那不会吧?上都在号召大炼钢铁呢。”
郑西洲笑:“行,待会我去锄草,把园草坪净了!”
他松气,这才俯把人抱了起来。
“老鼠就能把你吓成这样?”他难以理解。
“呜。”姜萱哭得更厉害了。
话还没说完,郑西洲抬就看见姜萱慌不择路,瞅着要在楼梯跌落,吓得飞一般跑了上去。
砰的一声,姜萱咕噜噜摔了一圈,疼得泪啪嗒掉了来。
“为啥不用?”
“行吧。”
“疼。”姜萱抱着他大哭。
万幸姜萱没骨折,不脑袋不疼,只有手心蹭破了,膝盖和胳膊肘磕得青青紫紫,目测明天就得有一大片淤青了。
“……上不疼吗?”他无语。
不知怎么的,郑西洲只想笑,难得见到姜萱这般弱无助的模样,没想到是被一窝老鼠吓的。
两人黏糊许久,姜萱平静来,才肯松手让他上楼,胆小地缩在男人后,远远指着柜门,“就在里面,一大窝,密密麻麻的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