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下,是热闹的人群。
一个五岁左右的孩童激动地拍起小手掌,抬起头望向身旁的半大少年,兴致勃勃地问:“哥哥,哥哥,天上真的有神仙吗?”
这是他的邻居哥哥,哥哥对他可好了,还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孩童目露期待,等着少年的回答。
半大少年揉揉孩童的脑袋,笑了笑,他的目光看向戏台,意味深长:“当然有神仙了。”
孩童立即又鼓起掌:“好耶,好耶。那哥哥,神仙是怎样的,我可以看看他们吗?”
却在这时,天空骤然变色,风云急速变幻。无数巨石从天而降,砸向每一处,地面也开始渐渐裂开,露出一道道看不见底的黑暗深壑。
“啊!”
“怎么回事?!”
……
乍然出现天崩地裂,令凡人们大惊失色,哀嚎、恐惧、痛苦各种负面的情绪在瞬间传遍大陆。
孩童也吓得哇哇大哭,朝着半大少年伸出双手:“哥哥,哥哥,桑桑好怕……”
半大少年唇角却勾起诡异的笑,他看着泪眼汪汪的孩童,眼里有一丝红光转瞬即逝。
耳边是无数人的哭喊声和尖叫声。
“桑桑,你不是说要看看神仙是怎样的吗?”
白皙的手掌化成一张枯枝般干瘪的巨掌,一把将孩童捉了过来。半大少年的巨掌又恢复正常大小模样,可还是干瘪瘪的,就像骨头只裹着一层充满褶皱的皮,没有一点血肉。
“枯枝”摩挲着孩童娇嫩的面颊,少年眯起了眼:“多水嫩的肌肤啊……”
那桑桑看着突然间变得陌生无比的邻家哥哥,早已吓得不敢动弹,连哭都忘记哭了。
“桑桑你看,这天崩,这地裂,这狂风与海啸。”少年提着孩童,让他看着前方:“只有神仙才能做得到。”
巨石将一个个人砸死,地面晕染出一片片血腥;深深的沟壑将数不尽的人尽皆吞噬,一道道惨烈的叫喊从地底传出回荡着;风暴将房屋、树木、人畜卷起绞灭;汹涌而来的风浪咆哮着将一切淹没……
无尽的血腥、怨气弥漫着整个天地,这里已然成了人间炼狱。
微微一叹:“哥哥啊,就是神仙。”
他的手中闪现周身萦绕黑色雾气的旗幡,那些惨死带着冲天怨气的魂魄当即被吸收了进去。
桑桑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他大声道:“你这么坏,才不是什么神仙!”他说着狠狠咬了一口少年。
可这哪是他能咬得动的?反倒激怒了少年。
少年血红的双眸一片冰冷,他面无表情道:“真是不识好歹的小东西。”
“枯枝”一把捏断了孩童的脖颈。
桑桑的魂魄刚一浮现,少年便随意把它丢进旗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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