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位贵人是自太真殿过来的......
难是圣人赏赐东的嫔御?可是她们并无听闻旨意,而且也无获封银册。这位神仙妃只忧心三件事分别是“早膳吃什么?”、“午膳吃什么?”以及“晚膳吃什么?”,其它由盖是不过问的。
柳掌事看向掌中梅形盒,每一便是一样,小笼金酥、玉团并天饆饠拢共七八样,各珍馐引人指大动。这便是东阁里娘的消心,瞧她骨弱的,没想到胃还不错。
这么念微转,很快柳掌事便来到东阁前,她轻轻叩门:
——“娘大安,婢是柳娘......”
卓枝自矮榻翻而起,她微拢襦裙坐正,一副端庄的样:“柳掌事,请来罢。”门扇微敞,柳掌事迈步而,俯行礼,而后迅速低,手上动作不断将梅形盒拆成,一一摆开来。
三日前她离开太真殿,原以为就能顺利回建宁侯府,没成想没走几步,就被一列青衣禁卫拦,披甲挂剑只说:“奉命行事。”形势不由人,无论刀山火海,她只能面对。卓枝便跟着侍上了小轿,许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她掀帘探目,顿时大惊失,若是禁与三年前一无二致,那此不应当是储吗?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住了储。一日,她满心以为回见到东,一整日她都心张,寝难安;次日,她略有焦灼;这是第三天了,她已经习惯吃了睡睡了吃的养老生活。
錾刻梅纹金托盘置于黄檀案几上发轻微的响声,霎时卓枝抬眸望去,正与柳掌事四目相对,还是柳掌事飞快垂首,福:“娘赎罪,婢无状。”
卓枝偏开脸,低声说:“无事。”
上次见柳掌事还是在一瓯殿外,那时她尚且还是“小侯爷”,两人也不过是之的缘分。如今世人中卓枝早就殒命三年前万佛寺那场大火,她赴上京,也不过是范七娘的份。除却圣人对她心知肚明,大分人中,她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所以偶遇熟人,这等场景就很尴尬了。好在柳掌事与她心有灵犀,两人都不提往事,只是默默相对不语。角楼钟声清越悠,卓枝怔愣,方觉此时已是未时末刻,该准备晚膳了,她闲来无事本能问:“晚膳吃什么?”
柳掌事略一福:“鸳鸯五珍脍,梅汤饼,酪松瓤卷酥......”待她报完菜名,良久未曾听见任何声响,柳掌事抬一望,只见这位容貌酷似卓郎君的娘俯趴在案几上睡着了。柳掌事神复杂,这位娘容貌委实与三年前丧火海的卓郎君太像了些。虽然她只远远瞧过一,也能察觉两人至少七八分相像。
她心思稍动,中自然而然同怜悯,恐怕这位娘心思单纯,如今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罢?
天际金乌坠将坠,染一片明霞,守门侍窝着整个午,打算起伸个懒腰,熟料方才站起来,就看见远远一行人向储走来。他定睛一看,为首那人红袍玉带,后随着数个青衣禁卫,他打了个激灵,东回来了!非是他少见多怪,而是这几个月以来,东惯例是亥时后回储,而后由他们这些个守门侍照规矩钥落锁的。
思虑间,东已行至近前,守门侍躬行礼,请安:“主爷千秋。”
东举目望向清思殿,一想到阿枝如今就好好待在殿,他心中顿觉安稳,眉也微微舒展,目光不变,一路向着清思殿行去,一面低声问:“她今日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