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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百无聊赖靠着松树小憩,听见她走来,兴奋地打了个响鼻,踏前几步凑上来。山间泥泞不已,她已是满泥,更是无法前行。这会就算回到上京,也不能城,脆就在此地找个地方凑合一晚。
她顺着来时路慢慢回转,不知行了多久,依稀看到远有烛火闪烁,她牵着缓缓靠近,就瞧见几个草寇围着辆青蓬车,车上一个着袍的娘,手中握着一把短弓,双方似是对峙良久。看样草寇只待对方箭尽,便会一拥而上。
卓枝虽然有武力值的优势,但实则不善与人对战。她隐于树后悄悄靠近,拾起几支短箭,凝神屏息,猛地投掷去,几个草寇纷纷倒地立扑,唉声连连。卓枝这才走上前去,卸了他们手脚。她手上忙碌,没注意到那袍女惊喜的神。
袍女说:“你,”
声音有熟悉,卓枝回首诧异:“傅夫人。”她一声就心生后悔,傅夫人是上次应娘书斋外救她时自报的家世。若说她真正与应娘相见,应奇介绍的是家中守寡的。虽说都是同一个人,但是两边介绍不同,她这一唤,不就承认了她识得傅夫人,承认她就是书斋外那个女郎了吗?
应娘迟疑片刻,中有着淡淡的关怀责备之,她:“夜沉,你个小娘又换上阿兄衣衫,竟还往山野林里跑?”
卓枝脆顺着她的意思,解除了男装大佬的状态,低声:“夫人也......”应娘环顾四周,忍不住笑了:“你可有地方去,我家就在这附近,若不嫌弃,请在家中暂居一夜吧。”她看卓枝有些迟疑,特意解释:“我是寡居之人,家里没有儿女,只有几个仆妇和看门赶车的车把式。”
应娘说的宅就位于潼关二十里开外桃村,距离这里不过几里路,不多时便来到了宅。卓枝一狼狈,应娘招呼:“你先换上我的衣裙,你上的衣服由仆妇洗净,明日正好换上......你换好衣衫等着会,你淋了雨上正冷,我吩咐厨房碗酸姜汤饼。”
应娘的衣衫大多都是素,毕竟她是寡居,又是信。卓枝衣衫沾满泥,又混着雨,实在狼狈不堪,她也不再扭,三五除二换好女冠袍,又挽了个髻,这才拿着衣服了房,心里念着应娘指的那,将衣衫送过去。
仆妇腼腆的接过脏衣,说:“夫人已经将饭端去屋里了。”
卓枝急匆匆的走向房间,拐角躲闪不及,撞上一人。她吓得后退几步,那人却站的稳稳的,他躬行礼,见到卓枝的面容,他礼行了一半,愣在当场,他一气:“卿?”
这遇到熟人撞破份的事,卓枝竟然也不如何慌张了,毕竟也不是一次了,她也拱手行礼:“应修撰。”
应奇沉默不语,他没有看卓枝,只是看向院外连绵群山,低声问:“殿知晓此事吗?”卓枝一时尴尬,方才的淡定全然没了,竟不知怎么回答,又听他接着问:“那,婚事如何......”
——“我和他谈什么婚嫁之事!”
应奇这才回首看她一,叹了气:“难是为了东王世的事?”
卓枝容难堪,她立即否认:“不是,不是那些事。”应奇了眉心,苦笑着想这分明就是承认了,他静默片刻,思量着说:“你若是有什么担忧,我写信递去灵州。”
——“刚才人还在,如今,你这儿郎怎么回来了!”
原来是应娘去房间寻卓枝不见,来找人,却遇上他们。应奇坦然自若,上前一拜:“阿,路上暴雨,您又急于山中救病。天渐晚,您边只有绿夏老刘,我猜测行路不便,这才特意从上京赶来。您这一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