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东袍上的珠纽吗?定是昨夜她扯落的......这应该算是犯罪证据,她窘迫的伸手接过,正寻个地方放,却听帘外女声乍响:“郎君,婢蔓芸,县主娘娘吩咐婢......”
阿娘吩咐什么了?
难她从中回来了?
卓枝心中浮现诸般猜测,她低四顾,只见案几,榻到都收拾的齐整。她目光落到床榻间隆起锦被,反手将珠纽抛向那堆锦被。这才匆忙走向门扇前,佯装平静问:“可是阿娘回来了?”
蔓芸静立廊,恭声回答:“郎君,此事主吩咐不可声张,可否容婢屋回答。”
空气中漂浮着细微尘埃,卓枝不免多想,她静默了一瞬,说:“来吧。”
熟料蔓芸也没说什么要的事,尽是些琐事。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她终于复述完毕,这才姗姗离去。卓枝舒一气,回到床榻前,她皱着眉想着蔓芸的来意,一面仔细搜寻那颗珠纽,一面腹诽怎么有偷的觉......
熟料那颗显的珠纽,仿若泥海,这一时半会竟是寻不见了。算了,她瞥向荷叶更漏,这会已经是巳时一刻,坊市已经开市之时,书斋自然也会开门。若是去晚又借不到书,还是等她回来再说。
见她要门,瓶儿捧着一领披风,贴:“郎君,昨天不是不适吗?今朝可好些了?晨起风冷,多加一件披风吧。”
卓枝摆手拒绝了。
虽说多少仍有些不适,但这症状持续了一天,也没什么大影响。她也就不在意忽冷忽的酸疼,骑着府前往书斋去了。
时间赶得不早不晚,她将缰绳栓到拴庄上时,就见不远应奇一袭布衣迎面走来,他怀中抱着一摞书,应该是昨日抄好的新书。卓枝原想调侃几句,又想到应娘昨日偶不适的事,她决定还是闭不言比较好。
书斋掌柜是个须老者,他一抚胡须,细细翻开那几册书,夸赞:“龙飞凤舞,笔力险峻,状元郎这手好字,定是师从名家。”他啧啧称赞,手指轻桌案说:“状元郎,老夫也就不绕圈,翠微人的画可还有?”
应奇摇首,反是:“一册书百两。”
卓枝睁睁的看着掌柜递给应奇三张百两银票,她目瞪呆,小声喃喃:“这么值钱......”照这样算,应奇每隔三五天便抄写几册书。她还以为人家生活不易,真正生活不易的只有她自己才对,怎么个个都比她有钱。
见她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书斋掌柜嘀咕:“比之翠微人一幅山景价值千金,有市无价,这也算不得什么了。”
卓枝心生好奇。掌柜的方才还问应奇翠微人的事,想来他们认识,她忙问:“翠微人是谁啊?他经常卖画吗?”
应奇正翻看书籍,闻言微微一停,他沉片刻,似是不知如何言明。最终他避而不答,反是问:“卿也喜山画吗?”
卓枝摇。
两人又重复从前的生活,应奇低抄书,卓枝也接着抄。数日前她苦守书斋借书不成,她并非文人雅士,也没有半个相熟的书生。幸好遇见了应奇,不然不知等到何时去了。
一连半个月,她都是忙于此事。
只是今天不知怎的,她有些坐卧不定。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她越坐着越难受,那一阵冷一阵的觉又现了,现在还伴随了新的症状,小腹开始坠着疼......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间她心中冒个奇异的念。
卓枝几乎被猜测吓的起来。她越想越有可能,这么久来,她一直都是孩样,几乎忘记每月来的事。仔细算算,今年也过了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