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侧看向海面。他们此刻正在鄂霍茨克海上,目之所及,只有沉的海面,别无它。那三个赛博格所在的渔船早早被他们甩在了后,赵艾可也不知去了哪里,现在,天地间仅仅有这一片海,海上仅仅有这一艘破冰船。冷光灯照亮着甲板一隅,仿佛这就是世界的全貌:只有他,和威尔,还有无休无止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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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确定威尔能不能听懂他的意思。刨去缠绵病榻的那几年和困在劳动调遣局的服役期,威尔只是个未曾踏社会的学生。但威尔一直以来表现一与年龄和份脱节的超然,楚恪觉他会明白。或许他比楚恪更明白。
楚恪把威尔放回折叠床上,面朝着墙,自己则坐在作台前搜索着破冰船的航线与周围的海图。航海是度专业化的领域,更不要说一艘千吨级的破冰船。即使自动化程序已经把作简化到极致,没有网络链接,楚恪仍然无法看究竟。
威尔一怔:“什么?”
“……我没那么说。”楚恪嘴。
晚饭后楚恪例行检查了威尔的状态,两盏常亮的绿灯。一切顺利,他们只要等赵艾可预设的航线结束。她的航线结束在鄂霍茨克海的某,从船上的海图来看,那里仅仅是一片海洋,没有陆地。R提到阿娜塔西亚带他们去过库页岛,或许她带赵艾可去过更远的地方。或许她们在那里看过一次海上日。
照航程计算,明早他也将和威尔在那里看一次海上日。
“您有理由忌惮,但我觉,似乎不仅如此。”威尔说,“您并非全然反对赛博格移植技术。您是‘向日葵田的守望者’,您同样心存希望。”
威尔的袋容量有限,好在破冰船上的小冰箱里储存了一些。生产日期都在一年以前,楚恪据此推断是阿娜塔西亚留的。他借这东风改善了伙。
“你有话要告诉我吗?”楚恪忽然问。
第27章
他有,楚恪叹了气,有些懊恼。他就是那么说的。海风太冷,他的比他的脑动得快,一不小心把真心话漏了来。
威尔沉默片刻,轻声:“能成为您对赛博格移植技术改观的一个理由,我荣幸。”
“没什么。”楚恪说,“回去了。”
“我当然心存希望。”楚恪说,“我怎么会反对赛博格移植技术?它救了你们,救了你。我希望这些问题都会随着科技步而解决。”
好在威尔没有乘胜追击的打算,他没有念诗,楚恪也保持沉默。唯有海浪规律地拍在破冰船的船舷。
海风得他骨里都渗着寒意。楚恪撑着甲板站起,觉浑关节吱呀作响。他无声地叹了气,抱着威尔的颅向舰桥走去。
“您没有。”威尔柔和地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