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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蕴既然开了，也就顺畅地接了去，“你先跟我说说，你以后想什么，有什么打算。”

姜蕴沉须臾，由衷：“我一直都觉得，你在教大，却太过仁慈。所幸这只是对待自己人，小姜，你的确是个很负责任的教主。”

黎秩回过，一脸费解。

姜蕴闻言有些好奇，“皓月山庄是你和小白背着大家偷偷建立的，你怎会想到要建这样一个山庄？”

黎秩眉皱得更。

“我从前想，伏月教的年轻人里除了小白和银朱基本无人能用，若我不在了，教中就只剩一些老弱病残，倘若六大门派趁机围剿，还要连累教中老人手，我就想换一个没那么多纷争的地方，给大家一条退路。”

姜蕴面上惊愕之，他没想到黎秩这么痛快就跟他说了建立皓月山庄的初衷，而且还说了这么多话，这可是黎秩苏醒以来说过的最的一段话。姜蕴也有些好笑，原来黎秩看来，伏月教大分人都属于老弱病残。也是，那些武功低微的在正人士手也活不去，那跟残废没什么区别的，但黎秩愿意给他们一个安稳的落脚。

神闪躲地扯一个笑容。

他从前都不知姜蕴有这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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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秩哪里还看不来他在躲自己，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姜蕴错了事，去跟萧涵个歉很难吗？还是说他不想见萧涵？黎秩百思不得其解，他思索着，走到姜蕴旁的石上坐，望着鱼竿与平静河面之间的那一线相接，若有所思：“你在钓鱼。”

他真的不想喝汤了。

姜蕴其实也很不自在，他怕黎秩一开就说要走，赶在黎秩之前急：“那些事过几日再说。”

“怎么来了。”

他说的是教主，而非教教主，黎秩听他的言之意，淡然：“所谓教正派，在我里，不过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我从不在意这些，若他人骂我是，我就要活成江湖人中十恶不赦的样，他人说伏月教是窟，我们便要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那我们跟牵线木偶有何区别？我从未将伏月教当成教，我只知，我是教主，他们信任我，而我便该为他们负责，尽量保护好他们每一个人。”

姜蕴笑：“是，给你鱼汤。”

黎秩：“先去苏州走一趟，再去看看皓月山庄。”

姜蕴笑着，轻叹：“是，教也好，正派也罢，有人名门正派，却着三滥的勾当，有人在教，竟也会好事。世事无绝对，人心更是难测，江湖如此，朝堂如此，全天都是这样，这个理我在经历了很多事后才明白。你比爹聪明，但缺也很明显，你太冒，太冲动，也太仁慈，小姜，我其实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