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隔着一个个学生往后看,从隙中看见清瘦的少年趴在桌上,面对窗,后脑勺对着这边。光从窗外洒来,给他的廓勾上了一层金边,灿烂的颜,烈的氛围,却衬得他越发孤独。
他猛地把数学练习册拍在讲台上,训斥:“季眠!你在看谁?这几天一直往后看,你不想考大学了?!”
他原本是那么鲜活张扬的一个人,存在到无法忽视,现在却好像跟光班的人生活在了两个完全平行的世界里一样。
季眠惊了一,收回目光,“没、没看谁。”
当她再一次扭时间看着姜妄时,班主任何老师终于忍不住了。
同桌发现季眠的异样,趴在桌上偷偷凑过来,问:“眠眠,你在看谁呢?”
一段时间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姜妄那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坐在那里,却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样。
以前那个恣意张扬、意气风发的少年,每天形单影只,变得越来越沉默。
盛夏,他穿薄薄的t恤,显肩胛骨的弧度,像是要振翅飞走一般。
季眠这几天都很不在状态,不什么,都忍不住要回往后看看,但不她什么时候看,姜妄都是一动不动趴在自己桌上的。
光班的学生百分之八十都是以前班级的,大家或是讨论题目或是聊闲话,都有说有笑气氛和谐。唯独到了角落,好像平白多了个透明罩,将那个趴在桌上的少年隔在了真空中,没有人靠近,也没有人跟他说话。除了上课时间,他前面有同学坐着,一到课时间,前面的几个同学都会聚到另一边去讨论题目。
光班的老师们也都很快达成了共识,把姜妄放在最后一排角落里,免得影响其他学生,只要他不打扰别人,就不会他。
迟到、早退、翘课都行,没有人会他,也没有老师会搭理他不作业,写不写习题,全然当他是空气。
姜妄坐在最后一组最后一个,单独的一个位置,传说中的坏学生大佬vip专座。
她嘴里念着英文,却忍不住竖起书,偷偷回往后看。
季眠意识到这一的时候,心疼的不上气,鼻一酸,差就要哭来。
而且学校也知姜妄家条件好,有钱有势,不敢太过分。他家里人要是知自己的孩在学校被刻意针对,不知会闹多大事来。
三是关键时刻,学校不敢冒这个风险,但也担心姜妄会是那颗坏了光班一锅粥的老鼠屎。
也许同学们都只是无意,也许好学生跟坏学生之间有天然的隔阂,总之他孤零零的被无声地孤立在那里了。
姜妄每天还是准时上课,跟季眠一前一后教室。
他也准时上课,时课,但偶尔逃学,向来严厉的班主任也从没说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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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她意识到姜妄现在被整个班级包括老师在的所有人无意识孤立了以后,一颗心就皱皱的,怎么都不到不去关注他了。
他好像从一教室就趴在桌上,一趴就一整天,每天都像在熬日。
季眠对学习的事很用心,起初一段时间都一心扑在了学习上,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季眠坐在第三排,以前教室了就直接开始早读,很少去注意坐在最后角落里的姜妄在什么。课间也是写题或者跟别人讨论题目,要不就跟几个相熟的女生去小卖洗手间之类的,中午吃饭也是跟女生一起,从没在意过姜妄会跟谁在一起,或者他可能本就没有去吃午饭。
就显得学校似乎在刻意针对他。
季眠觉得心的酸意越来越重,沉重的让她心脏发疼。
季眠默默地数着,他居然熬了半个月了,可她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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